道教练气成仙书,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作者吕元(吕洞宾),讲述了人小腹气充足后,会沿脊柱上升,由下到上逐步充满全身,并在人头顶头皮之上形成3朵彩色的花朵的方法。就是所谓“三花聚顶”,之后不受地球寒暑影响,成为地球规则之外的神仙。《太乙金华宗旨》较少用及铅汞、龙虎、坎离等名相, 以道教内丹金丹(金华)之修炼为主, 而以儒书、佛书相辅做说明, 文较易懂。 “太乙”是至高无上, “金华”就是“金花”“金光”——金花之中隐藏着光,这个光就是先天太乙真炁(气),是修炼金丹大道达到的*境界的验证、“宗旨”这里指修炼的主要目的和根本原则。
第一章 天心
自然曰道,道无名相,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性命不可见,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见,寄之两目。古来仙真,口口相传,传一得一。自太上见化,东华递传某,以及南北两宗,全真可为极盛,盛者盛其徒众,衰者衰于心传,以至今曰,滥泛极矣!凌替极矣!极则返,故蒙净明许祖,垂慈普度,特立教外别传之旨,接引上根。闻者干劫难逢,受者一时法会,皆当仰体许租苦心,必于人伦曰用间,立定脚跟,方可修真悟性。我今叨为度师,先以太乙金华宗旨发明,然后细为开说,太乙者,无上之谓。丹诀总假有为而臻无为,非一超直入之旨。所传宗旨,直提性功,不落第二法门,所以为妙。金华即光也,光是何色?取象於金华,亦秘一光字在内,是先天太乙之真气,水乡铅只一位者此也。回光之功,全用逆法,注想天心,天心居曰月中。《黄庭经》云:“寸田尺宅可治生,尺宅面也,面上寸田,非天心而何?方寸中具有郁罗肖台之胜,玉京丹阙之奇,乃至虚至灵之神所住。”儒曰:“虚中”;释曰:“灵台”;道曰:“祖土”;曰“黄庭”、曰“玄关”、曰“先天窍”。盖天心犹宅舍一般,光乃主人翁也。故一回光,周身之气皆上朝,如圣王定都立极,执玉帛者万国;又如主人精明,奴婢自然奉命,各司其事。诸子只去回光,便是无上妙诵。光易动而难定,回之既久,此光凝结,即是自然法身,而凝神于九霄之上矣。《心印经》所谓“默朝飞升”者,此也。
宗旨行去,别无求进之法,在纯想于此。《楞严经》云:“纯想即飞,必生天上,天非苍苍之天,即生身于乾宫是也。久之,自然身外有身。”
金华即金丹,神明变化,各师于心,此种妙诀,虽不差毫末,然而甚活,全要聪明,又须沉静,非极聪明人行不得,非极沉静人守不得。
第二章元神、识神
天地视人如蜉蝣,大道视天地亦泡影。惟元神真性,则超元全而上之。其精气则随天地而败坏矣。然有元神在,即无极也。生天生地皆由此矣。学人但能守护元神,则超生在阴阳之外,不在三界之中,此惟见性方可,所谓本来面目也。凡人投胎时,元神居方寸,而识神则居下心。下面血肉心,形如大桃,有肺以覆翼之,肝佐之,大小肠承之,假如一曰不食,心上便大不自在,至闻惊而跳,闻怒而闷,见死亡则悲,见美色则眩,头上天心何尝微微些动也。间天心不能动乎方寸中之真意,如何能动。到动时便不妙,然亦最妙,凡人死时方动,此为不妙;最妙者,光已凝结为法身,渐渐灵通欲动矣,此千古不传之秘也。
下识心,如强藩悍将,欺天君暗弱,便遥执纪纲,久之太阿倒置矣。今凝守元宫,如英明之主在上,二目回光,如左有大臣尽心辅弼,内政既肃,自然一切奸雄,无不倒戈乞命矣。
丹道,以精水、神火、意土三者,为无上之诀。精水云何乃先天真一之气,神火即光也,意土即中宫天心也。以神火为用,意土为体,精水为基。凡人以意生身,身不止七尺者为身也。盖身中有魄焉,魄附识而用,识依魄而生。魄阴也,识之体也,识不断,则生生世世,魄之变形易质无已也。惟有魂,神之所藏也。魂昼寓于目,夜舍于肝,寓目而视,舍肝而梦,梦者神游也,九天九地,刹那历遍。觉则冥冥焉,渊渊焉,拘于形也,即拘于魄也。故回光所以炼魂,即所以保神,即所以制魄,即所以断识。古人出世法,炼尽阴滓,以返纯乾,不过消魄全魂耳。回光者,消阴制魄之诀也,虽无返乾之功,止有回光之诀,光即乾也,回之即返之也。只守此法,自然精水充足,神火发生,意土凝定,而圣胎可结矣。蜣螂转丸,而丸中生白,神注之纯功也。粪丸中尚可生胎离壳,而吾天心休息处,注神于此,安得不生身乎。
一灵真性,既落乾宫,便分魂魄。魂在天心,阳也,轻清之照也,此自太虚得来,与元始同形。魄阴也,沉浊之气也,附于有形之凡心。魂好生,魄望死。一切好色动气皆魄之所为,即识神也。死后享血食,活则大苦,阴返阴也。物以类聚也,学人炼尽阴魄,即为纯阳也。
第三章 回光守中
回光之名何昉乎? 昉之自文始真人也。回光则天地阴阳之气无不凝,所谓精思者此也,纯气者此也,纯想者此也。初行此诀,乃有中似无,久之功成,身外有身,乃无中似有。百日专功,光才真,方为神火。百日后,光中自然一点真阳,忽生黍珠,如夫妇交合有胎,便当静以待之,光之回,即火候也。
夫元化之中,有阳光为主宰,有形者为日,在人为目,走漏神识,莫此甚顺也。故金华之道,全用逆法。回光者,非回一身之精华,直回造化之真气,非止一时之妄念,直空干劫之轮回。故一息当一年,人间时刻也,一息当百年,九途长夜也。凡人自的一声之后,逐境顺生,至老未尝逆视,阳气衰灭,便是九幽之界。故《楞严经》云:“纯想即飞,纯情即堕”。学人想少情多,沉沦下道。惟诵观息静便成正觉,用逆法也。《阴符经》云:“机在目”。《黄帝素间》云:“人身精华,皆上注于空窍是也。”得此一节,长生者在兹,超升者亦在兹矣。此是贯彻三教工夫。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大地,日月照临,无非此光,故不独在身中。聪明智慧,一切运转,亦无非此光,所以亦在身外。天地之光华,布满大干,一身之光华,亦自漫天盖地,所以一回光,天地山河一切皆回矣。人之精华,上注于目,此人身之大关键也。子辈思之,一日不静坐,此光流转,何所底止!若一刻能静坐,万劫干生,从此了彻。万法归于静,真不可思议,此妙蹄也。然工夫下手,由浅入深,由粗入细,总以不间断为妙。工夫始终则一,但其间冷暖自知,要归于天空海阔,万法如如,方为得手。
圣圣相传,不离反照。孔云:“致知”,释曰:“观心”,老云:“内观”,皆此法也。但反照二字,人人能言,不能得手,未识二字之义耳。反者,自知觉之心,反乎形神末兆之初,则吾六尺之中,反求十天地末生之体。今人但一、二时中间静坐,反顾己私,便云反照,安得到头!
佛道二祖,教人看鼻尖者,非谓着念于鼻端也。亦非谓眼观鼻端,念又注中黄也。眼之所至,心亦至焉,何能一上而一下也,又何能忽上而忽下也。此皆误指而为月。毕竟如何?曰鼻端二字最妙,只是借鼻以为眼之准耳。初不在鼻上,盖以大开眼,则视远,而不见鼻矣。太闭眼。则眼合,亦不见鼻矣。大开失之外走,易于散乱。太闭失之内驰,易于昏沉。惟垂帘得中,恰好望见鼻端,故取以为准。只是垂帘恰好,任彼光自然透入,不劳你注射与不注射。
看鼻端,只于最初入静处举眼一视,定个准则便放下。如泥水匠人用线一般,彼自起手一挂,便依了做上去,不只管把线看也。
止观是佛法,原不秘的。以两目讳观鼻端正身安坐,系心缘中,不必言头中,但于两〇中间,齐平处系念便了。光是活泼泼的东西,系念两〇中间,光自然透入,不必着意于中宫也,此数语已括尽要旨。其余入静出静前后,以下止观书印证可也。
缘中二字极妙。中无不在,遍大干旨在里许,聊指造化之机,缘此入门耳。缘者缘此为端倪,非有定着也,此二字之义,活甚妙甚。
止观二字,原离不得,即定慧也。以后凡念起时,不要仍旧几坐,当究此念在何处,从何起,从何灭,反复推究,了不可得。即见此念起处也,不要又讨过起处,觅心了不可得。吾与汝安心竟,此是正观,反此者,名为邪观。如是不可得已,即仍旧绵绵去止,而继之以观,观而继之以止,是定慧双修,此为回光。回者止也,光者观也。止而不观,名为有回而无光,观而不止,名为有光而无回,志之。
第四章 回光调息
宗旨只要纯心行去,不求验而验自至。大约初机病痛,昏沉散乱,二种尽之。却此有机窍,无过寄心于息,息者自心也。自心为息,心一动,而即有气,气本心之化也。吾人念至速,雾顷一妄念,即一呼吸应之。故内呼吸与外呼吸,如声响之相随,一日有几万息,即有几万妄念。神明漏尽,如木稿灰死矣。然则欲无念乎,不能无念也,欲无息乎,不能无息也。莫若即其病而为药,则心息相依是已。故回光兼之以调息,此法全用耳光。一是目光,一是耳光。目光者,外日月交光也,耳光者,内日月交精也。然精即光之凝定处,同出而异名也。故聪明总一灵光而已。坐时用目垂帘后,定个准则便放下。然竟放下,又恐不能,即存心于听息。息之出入,不可使耳闻,听惟听其无声也。一有声,便粗浮而不入细,即耐心轻轻微微些,愈放愈微,愈微愈静,久之,忽然微者速断,此则真息现前,而心体可识矣。盖心细则息细,心一则动气也,息细则心细,气一则动心也。定心必先之以养杰者,亦以心无处入手,故缘气为之端倪,所谓纯气之守也。
子辈不明动字,动者以线索牵动言,即制字之别名也。即可以奔趋使之动,独不可以纯静使之宁乎。此大圣人,视心气之交,而善立方便,以惠后人也。丹书云:“鸡能抱卵心常听”,此要诀也。盖鸡之所以能生卵者,以暖气也。暖气止能温其壳,不能入其中,则以心引气入,其听也,一心注焉,心入则气入,得暖气而生矣。故母鸡虽有时出外,而常作侧耳势,其神之所注未常少间也。神之所注,未尝少间,即暖气亦昼夜无间,而神活矣。神活着,由其心之先死也。人能死心,元神活矣。死心非枯稿之谓,乃专一不二之谓也。佛云:“置心一处,无事不办。”心易走,即以气纯之,气易粗,即以心细之,如此而焉有不定者乎。
大约昏沉、散乱二病,只要静功,日日无间,自有大休息处。若不静坐时,虽有散乱,亦不自知。既知散乱,即是却散乱之机也。昏沉而不知,与昏沉而知,相去奚啻干里!不知之昏沉,真昏沉也。知之昏沉,非全昏沉也,清明在是矣。
散乱者,神驰也,昏沉者,神未清也,散乱易治,而昏沉难医。譬之病焉,有痛有痒者,药之可也,昏沉则麻木不仁之症也。散者可以收之,乱者可以整之,若昏沉,则蠢蠢焉,冥冥焉。散乱尚有方所,至昏沉全是魄用事也。散乱尚有魂在,至昏沉则纯阴为主矣。静坐时欲睡去,便是昏沉。却昏沉,只在调息,息即口鼻出入之息,虽非真息,而真息之出入,亦于此寄焉。凡坐须要静心纯气,心何以静,用在息上,息之出入,惟心自知,不可使耳闻,不闻则细,细则清,闻则气粗,粗则浊,浊则昏沉而欲睡,自然之理也。虽然心用在息上,又善要会用,亦是不用之用,只要微微照听可耳。此句有微义,何谓照即眼光自照。目惟内视而不外视,不外视而惺然者,即内视也,非实有内视。何谓听即耳光自听,耳惟内听而不外听,不外听而惺然者,即内听也,非实有内听。听者听其无声,视者视其无形。目不外视,耳不外听,则闭而欲内驰。惟内视内听,则既不外走,又不内驰,而中不昏沉矣,此即曰月交精交光也。
昏沉欲睡,即起散步,神清再坐。清晨有暇,坐一蛀香为妙。过午人事多扰,易落昏沉,然亦不必限定一蛀香,只要诸缘放下,静坐片时,久久便有入头,不落昏沉睡者。
第五章 回光差谬
诸子工夫,渐渐纯熟,然枯木岩前错落多,正要细细开示。此中消息,身到方知,吾今则可以言矣。吾宗与禅宗不同,有一步一步证验,请先言其差别处,然后再言证验。宗旨将行之际,予作方便,勿多用心,放教活泼泼地,令气和心适,然后入静。静时正要得机得窍,不可坐在无事中里,所谓无记空也。万缘放下之中,惺惺自若也。又不可以意兴承当,凡大认真,即易有此。非言不宜认真,但真消息,在若存若亡之间,以有意无意得之可也。惺惺不昧之中,放下自若也。又不可堕于蕴界,所谓蕴界者,乃五阴魔用事。如一般入定,而稿木死灰之意多,大地阳春之意少。此则落于阴界,其气冷,其息沉,且有许多寒衰景象,久之便堕木石。又不可随于万缘,如一入静,而无端众绪忽至,欲却之不能,随之反觉顺适,此名主为奴役,久之落于色欲界。上者生天,下者生狸奴中,若狐仙是也。彼在名山中,亦自受用,风月花果,舆树瑶草,三五百年受用去,多至数千岁,然报尽还生诸趣中。此数者,皆差路也。差路既知,然后可求证验。
第六章 回光证验
证验亦多,不可以小根小器承当,必思度尽众生。不可以轻心慢心承当,必须请事斯语。静中绵绵无间,神情悦豫,如醉如浴,此为遍体阳和,金华乍吐也。既而万颧俱寂,皓月中天,觉大地俱是光明境界,此为心体开明,金华正放也。既而遍体充实,不畏风霜,人当之兴味索然者,我遇之精神更旺,黄金起屋,白玉为台;世间腐朽之物,我以真气呵之立生;红血为乳,七尺肉团,无非金宝,此则金华大凝也。第一段,是应《观无量寿经》云:“凋落大水,行树法象。”日落者,从混沌立基,无极也。上善若水,清而无暇,此即太极主宰,出震之帝也。震为木,故以行树象焉,七重行树,七窍光明也。西北乾方,移一位为坎,旧落大水,乾坎之象。坎为子方,冬至雷在地中,隐隐隆隆,至震而阳方出地上矣,行树之象也,余可类推矣。第二段,即肇基于此,大地为冰,琉璃宝地,光明渐渐凝矣。所以有蓬台而继之有佛也,金性即现,非佛而何,佛者大觉金仙也。此大段证验耳。
现在证验,可考有三;一则坐去,神入谷中,闻人说话,如隔里许,一一明了,而声入皆如谷中答响,未尝不闻,我未尝一闻,此为神在谷中,随时可以自验;
一则静中,目光腾腾,满前皆白,如在云中,开眼觅身,无从觅视,此为虚室生白,内外通明,吉祥止止也;
一则静中,肉身纲细,如绵如玉,坐中若留不住,而腾腾上浮,此为神归顶天,久之上升可以立待。
此三者,皆现在可验者也。然亦是说不尽的,随人根器,各现殊胜。如《摩诃止观》中所云:“善根发相是也。”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须自己信得过方真。
先天一气,即在现前证验中自讨,一气若得,丹亦立成,此一粒真黍珠也。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着。有时时之先天,一粒是也,有统体之先天,一粒乃至无量是也。一粒有一粒力量,此要自己胆大,为第一义。
第七章 回光活法
回光循循然行去,不要废弃正业。古人云:“事来要应过,物来要识破。”子以正念治事,即光不为物转,光即自回。此时时无相之回光也,尚可行之,而况有真正着相回光乎。
日用间,能刻刻随事返照,不着一毫人我相。便是随地回光,此第一妙用。清晨能遣尽诸缘,静坐一、二时最妙。凡应事接物,只用返照法,便无一刻间断。如此行之,三月两月,天上诸真,必来印证矣。
第八章 道遥诀
玉清留下道遥诀,四字凝神入气穴。六月俄看白雪飞,三更又见日轮赫。
水中吹起藉巽风,天上游归食坤德。更有一句玄中玄,无何有乡是真宅。
律诗一首,玄奥已尽。大道之要,不外无为而为四宇。惟无为,故不滞方所形象,惟无为而为,故不堕顽空死虚。作用不外一中,而枢机全在二目。二目者,斗柄也,斡旋造化,转运阴阳,其大药则始终一水中金,即水乡铅而已。前言回光,乃指点初机,从外以制内,即辅以得主。此为中、下之士,修下二关,以透上一关者也。今头绪渐明,机括渐熟,天不爱道,直泄无上宗旨,诸子秘之秘之,勉之勉之!
夫回光其总名耳。工夫进一层,则光华盛一番,回法更妙一番。前者由外制内,今则居中御外。前者即辅相主,今则奉主宣献,面目一大颠倒矣。法子欲入静,先调摄身心,自在安和,放下万缘,一丝不挂。天心正位手中,然后两目垂帘,如奉圣旨,以召大臣,孰敢不遵。次以二目内照坎宫,光华所到,真阳即出以应之。离外阳而内阴,乾体也。一阴入内而为主,随物生心,顺出流转,今回光内照,不随物生,阴气即住,而光华注照,则纯阳也。同类必亲,故坎阳上腾,非坎阳也,仍是乾阳应乾阳耳。二物一遇,便纽结不散,絪缊活动,倏来倏去,倏浮倏沉,自己元宫中,恍若太虚无量,遍身轻妙欲腾,所谓云满干山也。次刚来往无踪,浮沉无辨,脉住气停,此则真交媾矣,所谓月涵万水也。俟其冥冥中,忽然天心一动,此则一阳来复,活子时也。然而此中消息要细说,凡人一视一听,耳目逐物而动,物去则已,此之动静,全是民庶,而天君反随之役,是尝与鬼居矣。今则一动一静,皆与人居,天君乃真人也。彼动即与之俱动,动则天根;静则与之俱静,静则月窟;静动无端,亦与之为静动无端;休息上下,亦与之为休息上下,所谓天根月窟闲来往也。天心镇静,动违其时,则失之嫩;天心已动,而后动以应之,则失之老;天心一动,即以真意上升乾宫,而神光视顶,为导引焉,此动而应时者也。天心既升乾顶,游扬自得,忽而欲寂,急以真意引入黄庭,而目光视中黄神室焉,既而欲寂者,一念不生矣。视内者,忽忘其视矣,尔时身心,便当一场大放,万缘泯迹,即我之神室炉鼎,亦不知在何所,欲觅己身,了不可得,此为天入地中,众妙归根之时也,即此便是凝神入气穴。
夫一回光也,始而散者欲敛,六用不行,此为涵养本原,添油接命也。既而敛者,自然优游,不费纤毫之力,此为安神祖窍,翕聚先天也。既而影响俱灭,寂然大定,此为蛰藏气穴,众妙归根也。一节中具有三节,一节中具有九节,俱是后日发挥。今以一节中,具三节言之,当其涵养而初静也。翕聚亦为涵养,蛰藏亦为涵养,至后而涵养皆蛰藏矣。中一层可类推,不易处而处分矣,此为无形之窍,干处万处一处也。不易时而时分焉,此为无候之时。元会运世一刻也。
凡心非静极,则不能动,动动忘动,非本体之动也。故曰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若不感于物而动,即天之动也。是知以物而动,性之欲也,若不以物而自动,即天之动也。不以天之动对天之性,句落下说个欲字,欲在有物也,此为出位之思,动而有动矣。一念不起,则正念乃生,此为真意。寂然大定中,而天机忽动,非无意之动乎,无为而为,即此意也。诗首二句,全括金华作用。次二句是日月互体意,六月即离火也,白雪飞即离中真阴将返乎坤也。三更即坎水也,日轮即坎中一一阳将赫然而返乎乾也。取坎填离,即在其中。次二句说斗柄作用,升降全机,水中非坎乎。目为巽风,目光照入坎宫,摄召太阳之精是也。天上即乾宫,游归食坤德,即神入照中,天入地中,养火也。末二句是指出诀中之诀,诀中之诀,始终离不得,所谓洗心涤虑,为沐浴也。圣学以知止始,以止至善终,始乎无极,归乎无极。佛以无住而生心,为一大藏教旨。吾道以“致虚”二字,完性命全功。总之三教不过一句,为出死入生之神丹。“神丹”为何曰一切处无心而已。吾道最秘者沐浴,如此一部全功,不过“心空”二字,足以了之,今一言指破,省却数十年参访矣。
子辈不明一节中具三节,我以佛家“空、假、中”三观为喻,三观先空,看一切物皆空;次假,虽知其空,然不毁万物,仍于空中建立一切事;既不毁万物,而又不着万物,此为中观。当其修空观时,亦知万物不可毁,而又不着,此兼三观也。然毕竟以看得空为得力,故修空观。则空固空,假亦空,中亦空。修假观,是用上得力居多,则假固假,空亦假,中亦假。中道时亦作空想,然不名为空而名为中矣。亦作假观,然不名为假而名为中矣,至于中则不必言矣。吾虽有时单言离,有时兼说坎,究竟不曾移动一一句。开口提云:枢机全在二目。所谓枢机者用也,用即斡旋造化,非言造化止此也。六根七窍,悉是光明藏,岂取二目,而他概不问乎,用坎阳,仍用离光照摄,即此便明。朱子云阳师讳元育,尝云:“瞎子不好修道,聋子不妨。”与吾言暗合,特表其主辅轻重耳。
日月原是一物,其曰中之暗处,是真月之精,月窟不在月而在日,所谓月之窟也,不然自言月足矣。月中之白处,是真日之光,日光反在月中,所谓天之根也,不然自言天足矣。一日一月,分开止是半个,合来方成一个全体。如一夫一妇,独居不成室家,有夫有妇,方算得一家完全。然而物难喻道,夫妇分开,不失为两人,日月分开,不成全体矣。知此则耳目犹是也。吾谓瞎子已无耳,聋子已无目,如此看来,说甚一物,说甚两目,说甚六恨,六根一根也。说甚七窍,七窍一窍也。吾言只透露其相通处,所以不见有两,子辈专执其隔处,所以随处换却眼睛。
第九章 百曰筑基
《心印经》云:“回风混合,百曰功灵。”总之立基百日,方有真光如。子辈尚是目光,非神火也,非性光也,非慧智炬烛也。回之百日,则精气自足,真阳自生,水中自有真火,以此持行,自然交媾,自然结胎,吾方在不识不知之天,而婴儿自成矣。若略作意见,便是外道。百日立基,非百日也。一日立基,非一日也。一息立基,非呼吸之谓也。息者自心也,自心为息,元神也,元气也,元精也。升降离合,悉从心起,有无虚实,咸在念中。一息一生持,何止百日,然百日亦一息也。
百曰只在得力,昼间得力,夜中受用,夜中得力,昼间受用。百日立基,玉旨耳。上真言语,无不与人身应。真师言语,无不与学人应。此是玄中玄,不可解者也。见性乃知,所以学人,必求真师授记,任性发出,一一皆验。
第十章 性光识光
回光之法,原通行住坐卧,只要自得机窍。吾前开示云;“虚室生自”,光非白邪。但有一说,初未见光时,此为效验,若见为光,而有意着之,即落意识,非性光也。子不管他有光无光,只要无念生念。何为无念?干休干处得;何为生念?一念一生持,此念乃正念,与平曰念不同。今心为念,念者现在心也。此心即光即药。凡人视物,任眼一照去,不及分别,此为,性光,,如镜之无心而照也,如水之无心而鉴也。少刻即为“识光”,以其分别也。镜有影已无镜矣,水有象已无水矣。光有识尚何光哉!
子辈初则“性光”,转念则识,识起而光杳无可觅,非无光也,光已为识矣。黄帝曰:“声动不生声而生响”,即此义也。《楞严推勘入门》曰:“不在尘,不在识,惟选根”,此则何意?尘是外物,所谓器界也。与吾了不相涉,逐之则认物为己。物必有还,通还户牖,明还日月,借他为自,终非吾有。至于不汝还者,非汝而谁。明还日月,见日月之明无还也。天有无日月之时,人无有无见日月之性。若然则分别日月者,还可与为吾有耶。不知因明暗而分别者,当明暗两忘之时,分别何在,故亦有还,此为内尘也。惟见性无还,见见之时,见非是见,则见性亦还矣。还者还其识念流转之见性,即阿难使汝流转,心目为咎也。初入还辨见时,上七者,皆明其一一有还,故留见性,以为阿难拄杖。究竟见性既带八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传送识、阿赖耶识),非真不还也。最后并此亦破,则方为真见性,真不还矣。子辈回光,正回其最初不还之光,故一毫识念用不着。使汝流转者,惟此六根,使汝成菩提者,亦惟此六根。而尘与识皆不用,非用根也,用其根中之性耳。今不堕识回光,则用根中之元性,落识而回光,则用根中之识性,毫厘之辨在此也。用心即为识光,放下乃为性光。毫厘干里,不可不辨。识不断,则神不生;心不空,则丹不结。心净则丹,心空即药。不着一物,是名心净,不留一物,是名心空。空见为空,空犹末空,空忘其空,斯名真空。
第十一章 坎离交媾
凡漏泄精神,动而交物者,皆离也。凡收转神识,静而中涵者,皆坎也。七窍之外走者为离,七窍之内返者为坎。一阴主于逐色随声,一阳主于返闻收见。坎离即阴阳,阴阳即性命,性命即身心,身心即神照。一自敛息精神,不为境缘流转,那是真交。而沉默趺坐时,又无论矣。
第十二章 周天
周天非以气作主,以心到为妙诀。若毕竟如何周天,是助长也,无心而守,无意而行。仰观乎天,三百六十五度,刻刻变迁,而斗柄终古不动,吾心亦犹是也。心即璇玑,气即众星。吾身之气,四肢百体,原是贯通,不要十分着力。于此锻炼识神,断除妄见,然后药生,药非有形之物,此性光也。而即先天之真气,然必于大定后方见,并无采法,言采者大谬矣。见之既久,心地光明,自然心空漏尽,解脱尘海。若今日龙虎,明日水火,终成妄想。吾昔受火龙真人口诀如是,不知丹书所说更何如也。
一日有一周天,一刻有一周天,坎离交处,便是一周。我之交,即天之回转也。未能当下休歇,所以有交之时,即有不交之时。然天之回旋也,未尝少息。果能阴阳交泰,大地阳和,我之中宫正位,万物一时畅遂,即丹经沐浴法也。非大周天而何此中火候,实实有大小不同,究竟无大小可别。到得工夫自然,不知坎离为何物,天地为何等,孰为交,孰为一周两周,何处觅大小之别耶。总之一身旋运,虽见得极大亦小,若一回旋,天地万物,悉与之回旋,即在方寸处,亦为极大。金丹火候,要归自然。不自然,天地自还天地,万物各归万物。欲强之使合,终不能合。即如天时亢旱,阴阳不和。乾坤未尝一日不周,然终见得有多少不自然处。我能转运阴阳,调适自然,一时云蒸雨降,草木酣适,山河流畅,纵有乖戾,亦觉顿释,此即大周天也。
问活子时其妙,必认定正子时似着相,不着相不指明正子时。从何识活子时,即识得活子时,确然又有一正子时,是二是一,非正非活,总要人看得真,一真则无不正,无不活矣。见得不真,何者为正,何者为活耶。即如活子时,是人所时时见得的。毕竟到正子时,志气清明,活子时愈觉发现。人未识得活的明了,只向正的时候验取,则正者现前,活者无不神妙矣。
第十三章 劝世歌
吾因度世丹中热,不惜婆心并饶舌。世尊亦为大因缘,直指生死真可惜。
老君也患有吾身,传示谷神人不识。吾今略说寻真路:黄中通理载大易,
正位居体是玄关。子午中间堪定息,光回祖窍万神安。药产川原一气出,
透幕变化有金光。一轮红曰常赫赫,世人错认坎离精。搬运心肾成间隔,
如何人道合天心。天若符合道自合,放下万缘毫不起。此是先天真无极,
太虚穆穆朕兆捐。性命关头忘意识,意识忘后见本真。水清珠现玄难测,
无始烦障一旦空。玉京降下九龙册,步云汉今登天关,掌雷霆兮驱霹雳。
凝神定息是初机,退藏密地为常寂。
吾昔度张珍奴二词,皆有大道。子后午前非时也,坎离耳。定息者,息息归根,中黄也。坐者,心不动也。夹脊者,非背上轮子,乃直透玉京大路也。双关者,此处有难言者。地雷震动山头雨者,真气生也。黄芽出土者,药生也。小小二段,已尽修行大路,明此可不惑人言。
昔夫子与颜子登泰山顶,望吴门白马,颜子见为疋练,夫子急掩其目,恐其太用眼力,神光走落,回光可不勉哉!
回光在纯心行去,只将真息凝照于中宫,久之自然通灵达变也。总是心静照定为基,心忘气凝为效,气息心空为丹成,心气浑一为温养,明心见性为了道。子辈各宜勉力行去,错过光阴可惜也。一日不行,一日即鬼也。一息行此,一息真仙也。勉之!勉之!
太乙金华宗旨 竞
我退休后练功三年,由于全靠三、四流老师指点,加之慧根浅,进展缓慢。有幸购得《太乙金华宗旨》一书,便与道家正宗丹道功结下不解之缘,练功兴趣大增。
我的内丹修炼谈不上经验,但自感实用,不神秘,很简捷,普通人均可参考习练。下面将我的修炼体验介绍给大家。
一、导气入穴,有为着手
吕祖曰:有为入手,无为而终。修炼丹道者均应遵循“有意导行,凝神入气穴”,而从有意地闭目,凝神内视丹田气穴开始,引导双目及大脑灵光下照小腹内丹田,久之小腹生热,外肾发烧。 当内视下丹田时,照见下丹田忽闪光点,即“丹苗”出现。时间仅需月余或最多两月,此时辅之自然动功效果最佳。
我练功到这一阶段自感良好,久患的支气管炎、肩周炎、腰痛等沉疾不治而愈。练到此步,应注重,决不可轻易增加练功次数和时间。
二、逆运周天,坎离交媾
内丹的烹炼是通过元精与元神交媾,并以“水火既济”的巧妙方式进行的。精气的积累必须勤学苦练,如果下丹田常感发热,证明您的精气已积累,此时稍加意导引,即可顺利通过尾闾,夹脊、玉枕三关,而后轻摇摆渡天目后的泥丸,丹气便再回到下丹田。周而复始,只要上守住天目祖窍和下守住脐内丹田,就能很快进入“仙境”。久之,即可运丹气下沉经双腿向脚底涌泉穴,再折回提返尾闾,经夹脊、玉枕至泥丸落入丹田,即逆运大周天告成。百脉畅通,面色红润,百病不生,若有不适,练功即除。这是周天已通的练证。
吕祖告诫说:“周天非以气为主,以心到为妙诀。若毕竟如何周天,是助长也,无心而守,无意而行。”小周天是有为导练,是促进功力上进之法,切记不要用意过重。
大周天运行,必须恬淡虚无,万念俱无,似守非守,无意而行,属无为法。功夫进入此步,即上了新的台阶。功中乐趣奥妙无穷,什么“三元八卦,四相合和”悉在其中,练功兴趣自然倍增无减。
三、周天常转,遍体阳和
周天通了,全身主要经脉和脏器贯通,“周天常转,遍体阳和”。练功到此阶段已不受时间和环境限制,行、住、坐、卧均在功中。一时头部发紧,一时小腹灼热,一时两腿酥麻;躺下即眠,常不梦床,且有背不着席之感。真是“坎离交于不知不觉地,而运行未尝稍息焉。天之道无时不转移,妙在不期而合,非有心为之。”所谓“胎息”随时可验,儒、释、道三教功夫全蛰藏其中,丹气穿越全身,百脉畅流,使人不乐而乐!开天目,开天门,元神出游等功能,也不期而待即可修成。
我年余实践证明:道家正宗练丹法,只要通晓其道,翻过三、四个阶梯亦可获得非常美妙的体验,身体状况显著改观。正统丹法,人人可练。
昨天有道友约了太乙金华宗旨的稿子,今天就来简单谈谈,太乙金华宗旨的练法。
开篇文中就讲到:“太上见化,东华传递某,以及南北两宗,全真可谓极盛,盛者盛其徒众,衰者衰于心传,以至今日,滥泛极矣,凌替极矣!极则返,故蒙净明许祖,垂慈普度,特立教外别传之旨,接引上根。”
接引上根,所以这个方法,练起来不容易。所以他讲后面到,金华即金丹,神明变化,各师于心,此种妙诀,虽不差毫末,然而甚活,全要聪明,又须沉静,非极聪明人行不得,非极沉静人守不得。
这里讲的丹,按照一般我们平常接触的丹法来讲,就是玉液还丹,参同契云,金来归性初,谓之还丹。还,就是还我本来面目的意思,玉液了性,金液了命,与这里讲的也恰好相同,明心见性。
七返九还,七返还丹,七是火数,火者神也。所以七返,换个角度来讲,也叫神还魂。原文在第二章中讲到,“魂在天心,阳也,轻清之炁也,此自太虚得来,与元始同形。魄,阴也,沉浊之气也,附于有形之凡心。魂好生,魄望死。学人炼尽阴魄,即为纯阳也。”不过练魄强魂而已。
回光
修行这个,关键处在回光。书中教人个看鼻端为度的方法,讲得很清楚了,照着学就可以了。
这里的难点,还是在止观。大多数学这个的都是止而不观,或者是观而不止。
打个比方,很多人讲的要清净无为,什么都不做,这就止而不观,这种现象,不止金华宗旨,修行都是一个理。观而不止,这种也不少,比如有人练内观的,观想各种颜色的光,各种神仙,或者虽然观照丹田,心里的念头,却是不断。虽然是观,但七窍不返一窍,虽然身体没动,心却没停过。
心息相依
再其次,就是调息了,祖师花了一个大章节讲这个,关键处在这句:
“神明漏尽,如木槁灰死矣。然则欲无念乎?不能无念也,欲无息乎?不能无息也。莫若即其病而为药,则心息相倚是也。”
初学的人,不可能没有念头,不可能没有呼吸,所以就正好用个方便法门,就用这些个不可能,修出个可能来。心息相依,把自己的念头与呼吸的感觉,相互混溶在一起,反而可以即感觉不到呼吸,念头也不会杂乱,混混冥冥,突然身心两忘,真息现也。
修炼的理论,都是相通的。这个方法,也不出忘形养气之旨。至于回光缪差,只要是安心息相依去的,不会出这个问题。后面列举的三种验证,以前学这个的时候都有过,不过也不用太在意,这个只是让人自己判断自己有没有修错。
凝神入气穴
最难的地方,在凝神入气穴这里,先要云满千山,再月涵万水,最后气脉大定,才可以采乾阳真药。这个真药,就是其他丹经里讲的大药,这是上田练法的区别处。
此处这凝神入气穴,可能有人会搞不懂了。其他很多丹经中,凝神入气穴不是很前面的步骤了,怎么采到大药了,才算凝神入气穴?这就是一个丹经的演变问题了,越到后面丹经讲的东西越复杂,自己创立的名词越多。比如以前丹经讲的奥秘,只有玄关、药物、火候,其他的都是不重视的。到了现在,重视的都是任督二脉,大小周天,大开关小开关,这个经脉,那个穴位。所以越往后,修成的人越少,也是正常现象。
这里讲的气穴,此为天入地中,众妙归根之时也,即此便是凝神入炁穴。包括了精水、神火、意土,不就是真阴真阳加真土,正好接个圣胎,后面功夫与其他丹法的功夫,就是毫无区别,温养十月,脱胎换骨。
修行这个,切莫被光所迷,这里面讲的光,是灵光,而不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之所以叫金华,取得是药的属性,而不是颜色,金来归性初,谓之还丹。
《金花的秘密》一书,就是要揭示《太乙金华宗旨》中的奥秘。金华是光,而天光是道。金华是一个曼陀罗,我经常会从病人给我的材料中碰到这个象征。
如果是俯视,金华要么被画成一个几何图形,要么被描绘成一个长在植株上的花蕾。这棵植株通常是长在黑暗的背景中,有着火一样鲜艳的色彩,绽放着的光之花,这与圣诞树的形象相似。这样的绘画也表达了金华的起源,因为根据《慧命经》,“窍”就是“黄庭”“天心”“灵台”“寸田尺宅”“玉城之帝室”“玄关”“先天穹”“海底龙宫”,它还被称作“雪山界地”“元关”“极乐国”“无极之乡”“修慧命之坛”。《慧命经》中提到:“修士不明此窍,千生万劫,慧命则无所觅也。”万物起源于潜意识海底的无边黑暗之中,那时万物还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在窍里,意识和生命(性命)本是一个整体,“似炉火中之火种”“夫窍内有君火”“凡圣由此而起”。请注意火的比喻,我知道一系列欧洲曼陀罗的图画,在这些画里被包裹着的类似植物种子的一些东西像是在水中漂流,从下面很深的水中,火焰穿透种子助其成长,形成一朵硕大的金花。
这种象征指的是一种提炼和升华的炼金术过程。黑暗给了光明生命,在“水乡铅”中生长出高贵的金子;在生命成长的过程中,那些潜意识的东西变成意识的(印度昆达里尼瑜伽是最好的例子)。
通过这种方式,性和命联结成为一个整体。性和命这两者的统一便是道。道的象征应该是中间的白光(《西藏度亡经》中的中阴身)。这道光存在于“方寸”中,或者存在于“面”上,准确地说是在两眼之间。它是创造性的点,这一点有强度却无广度,被认为与“方寸”的空间相联系,它的象征里有广度。这两者一起构成了道。人的本性(性)和意识(慧)用光的象征表示,因此有强度,生命(命)则与广度相吻合。前者有阳的特点,而后者有阴的特点。
金花的秘密·回光和中心(二)
“环绕”在这里用“回光”来表示。回光不仅仅是圆形运动,它一方面表示对神圣区域的标识,另一方面表示固定和集中。
日轮开始转动,就是说,太阳按自己的轨迹开始动起来。或者换句话说,道开始运行并主导万物,有为转向无为,所有次要的事物都要受制于核心事物。
因此有这样一种说法:“动者,亦名主宰。”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回光就是“围绕自己转圈”。这样人格的各方面都被包含在内。这引起了光明与黑暗的两极交替,也就是白天与黑夜的交替。天堂的光辉与可怕的深夜永恒地交替着,因此,回转的运动在激发人类本性中所有的光明和黑暗的力量时,有着十分重要的含义。这一运动同时激活了所有对立的心理力量。
通常这种现象是自然发生的,来去都取决于它自身。它的影响令人震惊,因为它几乎总是导致精神症状的解除,将内在的人格从情感和理智的累赘中解放出来,而创造出一个泯灭一切对立的生命体。这种感觉通常叫作“解脱”。人凭意识达不到这样一个统一的整体,因为在一般情况下意识是偏执的。它的对手是共同潜意识,潜意识不能理解意识的语言,因此需要象征的力量通过最简单的比喻才能与潜意识对话。潜意识只能通过象征来获知和表达,这也就是没有象征则个性化过程就不能完成的原因。象征是潜意识的简单表达,但是同时它也是意识所产生的最高级的直觉。
人类历史上如此久远的东西一定碰触到了潜意识的最深层并且影响后者。在表达如此深刻的东西时,意识的语言在这里显得相当无力。如果要表达意识最深刻的洞察力和精神的最高直觉力,大脑是不可能琢磨出表达方式的,它只能从被遗忘的时间深渊中再次生长出来。根源于如此的深度,曼陀罗将现今的人类意识与 久远的过去融合在一起。
德国汉学家卫礼贤到中国拜师学习儒道禅,回国后和心理学家荣格共同将《太乙金华宗旨》译成德文,荣格为原书写了一篇评述,即本书《金花的秘密》。
荣格对东方生命哲学的态度兼具科学谨慎与大胆包容:
“我对伟大东方哲人的赞叹与我对其玄学的不敬同样无可置疑。我怀疑他们是象征主义心理学家,最大的错误莫过于按照字面去理解他们。如果他们说的真是玄学,那么理解他们将毫无希望,但如果他们说的是心理学,那么我们不仅能够理解他们,而且能极大地从中受益,因为那样一来,所谓的“玄学”就是可经验的了。如果我相信有一个绝对的神,他超越于一切人类经验,那么我不会对他感兴趣,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我知道,神是我灵魂中的一种强大冲动,那么我就必定会关心他,因为那样一来,他将变得和现实中的所有事物一样极为平常,变成重要而实际的东西。”
他通过心理学解读太乙金华,仿佛语词更明确但也相对更机械,应了那句“道可道,非常道”:
“人出生时,心灵的两个领域——意识和无意识——就分离了。意识是被分开的个体要素,无意识则是与宇宙相结合的要素。两者可以通过禅修统一在一起。”
“人凭借有意识的意志是达不到这样一种象征统一性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意识是有偏袒的。”
荣格用他的语言所表达的,我不知为什么读起来觉得有点别扭和迷糊;而看“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为道日损”这样的,反而要自然一些。
今天向大家介绍一本奇书,在中国知道这本书的人很少。但1920年代到1940年代,这本书在欧洲非常盛行。
曾被翻译成英文、德文、意大利文,这本书英文名字叫《金花的秘密》。中文名字叫《太乙金华宗旨》。翻译这本书的人叫理查德·威廉姆,中文名字叫卫希圣,字礼贤。卫礼贤出生于1873年05月10日,他是德国著名汉学家。1897年,他作为一名传教士来到中国青岛,从此喜欢上了中国文化。先后翻译了《老子》 《庄子》 和《列子》 《易经》等著作。
1925年他在崂山得到了传说中是吕洞宾所著的《太乙金华宗旨》,爱不释手迅速把他翻译成了德文,并取名为《金花的秘密》,还请著名心理学专家鼻祖祖卡尔·荣格为德文版作序。《太乙金华宗旨》开篇就写道:
自然曰道,道无名相, 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性命不可见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见,寄之两目。古来仙真,口口相传,传一得一。
这段话的意思是,吕洞宾说:自然就是道,道没有名义,没有形象,仅仅是一个性和一个元神而已。性命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只能寄托在天光上,天光也是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寄托在两眼上。自古以来仙真传道,都是口口相传,传授一代,成功一代。
卫礼贤在《金花的秘密》一书中说,他按吕洞宾的方法修炼时,自己的两眼中间出现一个奇妙的图案,他称为曼陀罗。在这本书的带动下,很多欧洲人开始修炼。很多人声称看到的了自己的曼陀罗。后来有人将这种修炼中看到的曼陀罗花了下来,称为丹青曼陀罗。书中谈到人是可以通神的。双眼之间有一个玄关,这是人的“元神”的居所,又称为泥丸宫。
现在人称为第三眼或天眼,这里有千万的玄妙,可以和神沟通,可以看到万物的本质,可以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万事。甚至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这就是寸田尺宅可治生。
吕祖曰 天地视人如浮游
大道视天地亦泡影
惟元神真性
则超元会而上之
书中说:天地看人,好像朝生暮死的浮游,而大道看天地,也像水中的泡影,他们存在的时间十分短暂。惟有人类的元神真性,能够超越时间,更长期的存在。书中把人的灵魂分为元神和识神,人类从投胎初期,元神就住在双眼之间的玄关处。而识神住在心脏里,形状像一个大桃子。有肺覆盖着它,肝依傍着它,大小肠承接着它。
书中还详细的介绍了魂和魄的区别,人身是由“意”产生的,这里所说的身不仅是血肉之躯,因为身中还有魄和魂。魄附在识上而产生作用,识依在魄上得以生存。魄是阴性的,是识的具体,如果识不断绝,那么随便你生死轮回多少次,魄都一致存在着,只是跟着变个形,搬个家而已。只有魂是藏神的场所。魂在白天安住在眼睛里,夜晚睡眠,就安住在肝里。在眼睛时,使人能看,在肝里时使人做梦。梦就是身在游荡,哪怕九天九地,一刹那就可以走遍。但是梦醒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为什么呢?因为你受魄的制约,所以回光就是练魂,为了保神,为了制魄,为了断识。古人修道主张练尽阴性的渣滓,返回纯阳的境界,其实不过是消魄保魂而已,魂住在天心,属阳性,是一种轻清之气,来自浩瀚的太空。与“元始”是同一类型。而魄属阴性,是一种沉浊之气,附着在有形的凡心上。魂让人求生,魄却让人找死。一切好色动气的坏习性,都是魄所操纵的,那也就是识神。魄在人死之后能享受血食,但人活着的时候它却很苦。学道之人若能练尽这种阴魄,自然就会成就纯阳之体了。
《太乙金华宗旨》是道家修身养性的书。与《唱道真言》、《道乡集》、《大成捷要》、《古书隐楼藏书》为明清道家经典著作的代表 。
《太乙金华宗旨》较少用及铅汞、龙虎、坎离等名相, 以道教内丹金丹(金华)之修炼为主, 而以儒书、佛书相辅做说明, 文较易懂。
现特以原文+译文的形式,将13章分三段放出,下为1-4段:
一、天心
原文:自然曰道,道无名相,
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性命不可见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见,寄之两目。古来仙真,口口相传,传一得一。自太上见化,东华递传某,以及南北两宗,全真可为极盛,盛者盛其徒众,衰者衰于心传,以至今曰,滥泛极矣!凌替极矣!极则返,故蒙净明许祖,垂慈普度,特立教外别传之旨,接引上根。闻者千劫难逢,受者一时法会。皆当仰体许祖苦心,必于人伦曰用间,立定脚跟,方可修真悟性。我今叨为度师,先以太乙金华宗旨发明,然后细为开说,太乙者,无上之谓。丹诀总假有为而臻无为,非一超直入之旨。所传宗旨,直提性功,不落第二法门,所以为妙。金华即光也,光是何色?取象于金华,亦秘一光字在内,是先天太乙之真气,水响铅只一位者此也。回光之功,全用逆法,注想天心,天心居曰月中。《黄庭经》云:“寸田尺宅可治生,尺宅面也,向上寸田,非天心而何?方寸中具有森罗萧台之胜,玉京丹阙之奇,乃至虚至灵之神所住。”儒曰:“虚中”;释曰:“灵台”;道曰:“祖土”,曰:“黄庭”,曰:“玄关”,曰:“先天窍”。盖天心犹宅舍一般,光乃主人翁也。故一回光,周身之气皆上朝,如圣王定都立极,执玉帛者万国;又如主人精明,奴婢自然奉命,各司其事。诸子只去回光,便是无上妙谛。光易动而难定,回之既久,此光凝结,即是自然法身,而凝神于九霄之上矣。《心印经》所谓默朝飞升者此也。
宗旨行去,别无求进之法,只在纯想于此。《楞严经》云:“纯想即飞,必生天上”。天非苍苍之天,即生身于乾宫是也。久之,自然身外有身。 金华即金丹,神明变化,各师于心,此种妙诀,虽不差毫末,然而甚活,全要聪明,又须沉静,非极聪明人行不得,非极沉静人守不得。
译文:吕祖说:自然,就是道。道没有名义,没有形像;仅仅是一个性和一个元神而已。性命是看不见,也摸不着,只寄托在天光上,天光也是看不见,摸不着,只寄托在两眼上。
自古以来仙真传道,都是口口相传,传授一代,成功一代,自从太上点化东华,一直递传到我吕某,以及南北两宗的徒众,全真道教可称谓极盛了;不过说是盛,盛在人数众多;其实是衰,衰在心传断绝,直致今日,真是泛滥到极点,凌替到了极点,物极必反。于是净明派的许祖站出来慈悲普渡,提出教外别传的原则,来接纳根器不凡的人,听道者可算是千载难逢,学道者可算一时机遇,大家都要体会许祖度人的苦心,必须在日常生活中和待人处世方面立定脚跟,然后才能谈到修真悟性。我现在荣幸的担任度师,先讲解一下“太乙金华宗旨”,以后再逐章细为介绍。
所谓“太乙”者就是无上的代名词之称,一般炼功的法诀虽有很多种法,但都要借有为之术,以达无为之境,所以并不是一步登天的功法。而这里所传授的宗旨有些不同,一开头就直接提出性功,不落第二法门,所以更为玄妙。
所谓“金华”也就是光。那光有什么颜色?不过取像于金质的华采。用这个名词,内涵包藏着一个“光”字在内,这就是先天太乙的真气。入药镜所说:“水乡铅,只一味”者,就是说这个。
回光的功夫,全用逆法,注想天心。天心是位居于日和月(左右眼)的中间。黄庭经云:“寸田尺宅可治生。”的话,那尺宅,指的是人的面部;面部有块一寸见方的田,那不是指天心,又是指什么?这一方寸的地方,居然有森罗萧台之胜景,玉京丹阙之奇观,它是最虚最灵的神居住之处,儒家称它为“虚中”;释家称它为“灵台”;道家的称乎更多有“祖土”、“黄庭”、“玄关”、“先天窍”等等。原来那天心就像一家宅院一样;那光是这家宅院的主人翁,所以只要一回光,则周身之气都要上朝头顶,就像圣王定都建朝,万邦都持有玉帛前来朝贺;又像主人精明,奴婢自然俯首听命,各司其职。
各位只要实行回光,就是无上妙谛。不过要注意,那光易动而难定,回光一久,那光就会渐渐凝结成自然法身,最终能够凝神于九霄之上。心印经所讲的“默朝上帝,一纪飞升”者就是指此也。
实行宗旨,别无更进一步的功法,只在纯想天心。楞严经云:“纯想即飞,必生天上”。那天,并不是指蓝蓝的天,而是隐喻法身在乾宫(头顶)生成是也。乾为天,日久天长,自然就会身外有身。
金华也就是金丹,它的神明变化,随各人的心而不同。这里面的妙诀,虽然没有丝毫差池,然而这功法却十分灵活。全靠聪明,又要沉静。故不是最聪明的人不能实行,不是最沉静的人不能坚持。
二、元神、识神
原文:天地视人如蜉蝣,大道视天地亦泡影。惟元神真性,则超元全而上之。其精气则随天地而败坏矣。然有元神在,即无极也。生天生地皆由此矣。学人但能守护元神,则超生在阴阳之外,不在三界之中。此惟见性方可,所谓本来面目也。凡人投胎时,元神居方寸,而识神则居下心。下面血肉心,形如大桃,有肺以覆翼之,肝佐之,大小肠承之,假如一曰不食,心上便大不自在,至闻惊而跳,闻怒而闷,见死亡则悲,见美色则眩,头上天心何尝微微些动也。问天心不能动乎?方寸中之真意,如何能动。到动时便不妙,然亦最妙,凡人死时方动,此为不妙;最妙者,光已凝结为法身,渐渐灵通欲动矣,此千古不传之秘也。
下识心,如强藩悍将,欺天君暗弱,便遥执纪纲,久之太阿倒置矣。今凝守元宫,如英明之主在上,二目回光,如左右大臣尽心辅弼,内政既肃,自然一切奸雄,无不倒戈乞命矣。
丹道,以精水、神火、意土三者,为无上之诀。精水云何?乃先天真一之气,神火即光也,意土即中宫天心也。以神火为用,意土为体,精水为基。凡人以意生身。身不止七尺者为身也。盖身中有魄焉,魄附识而用,识依魄而生。魄阴也,识之体也。识不断,则生生世世,魄之变形易质无已也。惟有魂,神之所藏也。魂昼寓于目,夜舍于肝,寓目而视,舍肝而梦,梦者神游也。九天九地,刹那历遍,觉则冥冥焉,渊渊焉,拘于形也,即拘于魄也。故回光所以炼魂,即所以保神,即所以制魄,即所以断识。古人出世法,炼尽阴滓,以返纯乾,不过消魄全魂耳。回光者,消阴制魄之诀也,虽无返乾之功,止有回光之诀,光即乾也,回之即返之也。只守此法,自然精水充足,神火发生,意土凝定,而圣胎可结矣。蜣螂转丸,而丸中生白,神注之纯功也。粪丸中尚可生胎离壳,而吾天心休息处,注神于此,安得不生身乎。
一灵真性,既落乾宫。便分魂魄。魂在天心,阳也,轻清之气也,此自太虚得来,与元始同形。魄阴也,沉浊之气也,附于有形之凡心。魂好生,魄望死。一切好色动气皆魄之所为,即识神也。死后享血食,活则大苦,阴返阴也,物以类聚也。学人炼尽阴魄,即为纯阳也。
译文:吕祖说:天地看人,好象朝生暮死的蜉蝣;而大道看天地,也像水中的泡影;它们存在的时间十分短暂。惟有人类的元神真性,能够超越悠久的元会年代,更长期的存在着。但人们的精和气,却随着天地而腐朽败坏,仍然不能持久。好在还有元神存在,它就是所谓“无极”;天地都是从那里产生出来的。因此,学道的人只要把元神守护住,就可以超生在阴阳之外,不在三界之中。不过,这必须要见到真性才行,而真性就是所谓本来面目。
人类从投胎时期起,那元神就安住在那一寸见方的地方,而识神却安住在下面的心脏里,下面那颗血肉之心,形状像一只大桃子,有肺协覆盖着它,肝协依傍着它,大小肠承接着它。假如人们一日不吃食物,心上就觉得老大不自在。那颗心听到可惊的信息,就蹦蹦的跳;听到愤怒的信息,就沉沉的闷;见死亡的情景,就感到切切伤悲;见到绝色的美女,就飘飘然昏眩起来。可是头上何尝有一丁半点的闪动?
如果要问:天心难道不能动吗?
答复是:方寸处的真意,怎样能动呢?如果它真动了,事情就不妙了,但却也是最妙。一般人死的时后天心才动,所以叫做不妙;而最妙,是指那神光已凝结成了法身,渐渐灵通,它就跃跃欲动。这些话可是千古不传之秘语啊。
人类的下识心,就像专横跋扈的诸侯和军阀,欺负上面君主孤立,在外边遥执朝纲;久而久之,君臣的地位就会颠倒过来,发生篡权夺位的事。现在如果凝聚神光照定元宫(天心),好比英明的君主,有了伊尹周公那样的贤臣辅佐;两眼回光,好比左右大臣尽心参正,结果政治清明,这时,自然一切奸臣乱贼,无不倒戈乞命了。
养生大道是把精(属水)、神(属火)、意(属土)这三件,当作无上之宝。精水是什么?乃是先天真一之气。神火就是光。意土就是中宫天心。以神火为用,意土为体,精水为基。
人身是由“意”产生出来的,这里所说的“身”不仅是七尺血肉之躯,因为身中还有魂和魄,魄附在“识”上而产生作用;识依在魄上得以生存。魄是阴性的,是识的具体。如果识不断绝,那么随便你生死轮回多少次,魄一直存在着,只是跟着变个形,般个家而已。惟有魂是藏神的场所,魂在白天安住在眼睛里,夜晚睡眠,就安住在肝里,在眼里时,使人能看;在肝里时,使人做梦,梦就是神在游荡。那怕九天九地,一刹那间也可以走遍,但醒来之后却昏昏然什么也不记得了。那是受到形体的拘束,也就是受到魄的制约。所以回光就是为了炼魂,为了保神,为了制魄,为了断识。古人修道,主张炼尽阴性的渣滓,返回纯阳的境界,其实不过是消魄保魂而已。
我们提出的回光功法,正是消阴制魄的诀窍;里面虽无返还乾阳之功,却有札札实实的回光口诀。所谓光就是乾阳;所谓回就是返还。只要坚持这一功法精水自然充足,神火自然发生,意土自然凝定,最后可以结成圣胎。请看蜣螂不断搓滚那泥团丸,而泥丸里居然产生一种白色物质,这可说是一种神注的纯功。连粪团丸里都可以产卵、结胎、孵化、出壳;那么我们天心这一块元神休息的宝地,如果能集中意念,哪能不产生出法身来呢?
人们那种灵妙的真性,在头部乾宫落脚之后,便分出了魂和魄。魂住在天心,属阳性,是一种轻清之气,来自浩瀚的太空,与“元始”是同一类型。而魄属阴性,是一种沉浊之气,附着在有形的凡心上。魂让人求生,魄却让人找死。一切好色、动气的坏习性,都是魄所操纵的,那也就是“识神”。魄在人死之后能享受血食,但人活着的时候它却很苦。其所以死后更乐,是因为从阴性返回到阴界,正是物以类聚。学道的人如果能炼尽这种阴魄,当然就成为纯阳之体了。
三、回光守中
原文:回光之名何昉乎?昉之自文始真人也。回光则天地阴阳之气无不凝,所谓精思者此也,纯气者此也,纯想者此也。初行此诀,乃有中似无。久之功成,身外有身,乃无中似有。百日专功,光才真,方为神火。百日后,光中自然一点真阳,忽生黍珠,如夫妇交合有胎,便当静以待之,光之回,即火候也。
夫元化之中,有阳光为主宰,有形者为日,在人为目,走漏神识,莫此甚顺也。故金华之道,全用逆法。回光者,非回一身之精华,直回造化之真气,非止一时之妄念,直空千劫之轮回。故一息当一年,人间时刻也,一息当百年,九途长夜也。凡人自 的一声之后,逐境顺生,至老未尝逆视,阳气衰灭,便是九幽之界。故《楞严经》云:“纯想即飞。纯情即堕”。学人想少情多,沉沦下道。惟谛观息静,便成正觉,用逆法也。《阴符经》云:“机在目”。《黄帝素间》云:“人身精华。皆上注于空窍是也。”得此一节,长生者在兹,超升者亦在兹矣。此是贯彻三教工夫。
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大地,日月照临,无非此光,故不独在身中。聪明智慧,一切运转,亦无非此光,所以亦不在身外。天地之光华,布满大千,一身之光华,亦自漫天盖地。所以一回光,天地山河一切皆回矣。人之精华,上注于目,此人身之大关键也。子辈思之,一日不静坐,此光流转,何所底止!若一刻能静坐,万劫千生,从此了彻。万法归于静,真不可思议,此妙谛也。然工夫下手,由浅入深,由粗入细,总以不间断为妙。工夫始终则一。但其间冷暖自知,要归于天空海阔,万法如如,方为得手。
圣圣相传,不离反照。孔云:“致知”;释曰:“观心”;老云:“内观”,皆此法也。但反照二字,人人能言,不能得手,未识二字之义耳。反者,自知觉之心,反乎形神末兆之初,则吾六尺之中,反求个天地末生之体,今人但一、二时中间静坐,反顾己私,便云反照,安得到头!
佛道二祖,教人看鼻尖者,非谓着念于鼻端也。亦非谓眼观鼻端,念又注中黄也。眼之所至,心亦至焉,何能一上而一下也,又何能忽上而忽下也。此皆误指而为月。毕竟如何?曰鼻端二字最妙,只是借鼻以为眼之准耳。初不在鼻上,盖以大开眼,则视远,而不见鼻矣;太闭眼,则眼合,亦不见鼻矣。大开失之外走,易于散乱,太闭失之内驰,易于昏沉,惟垂帘得中,恰好望见鼻端,故取以为准。只是垂帘恰好,任彼光自然透入,不劳你注射与不注射。
看鼻端,只于最初入静处举眼一视,定个准则便放下。如泥水匠人用线一般,彼自起手一挂,便依了做上去,不只管把线看也。
止观是佛法,原不秘的。以两目谛观鼻端正身安坐,系心于缘中,道言中黄不必言头中,但于两眉中间,齐平处系念便了。光是活泼泼的东西,系念两眉中间,光自然透入,不必着意于中宫也,此数语已括尽要旨。其余入静出静前后,以下止观书印证可也。
缘中二字极妙。中无不在,遍大千皆在里许,聊指造化之机,缘此入门耳。缘者缘此为端倪,非有定着也,此二字之义,活甚妙甚。
止观二字,原离不得,即定慧也。以后凡念起时,不要仍旧兀坐。当究此念在何处,从何起,从何灭,反复推究,了不可得,即见此念起处也。不要又讨过起处,觅心了不可得。吾与汝安心竟,此是正观,反此者,名为邪观。如是不可得已,即仍旧绵绵去止,而继之以观,观而继之以止,是定慧双修,此为回光。回者止也,光者观也。止而不观,名为有回而无光,观而不止,名为有光而无回,志之。
译文:吕祖说:回光这个名词,始于何人?始于文始真人(关尹子)。回光的时候,则天地间阴阳之气无不凝聚,所谓“精思”,所谓“纯气”讲的都是这回事。开始实行这一个功诀时,是“有中似无”;日久功成,达到身外有身的地步,那就是“无中生有”。要专心炼功一百天,那光才达到真的地步,那才是真正的神火。在一百日之后,光自然会凝聚;人身中的一点真阳,忽然产生黍粒大小的光珠,就像夫妇交合会怀胎一样,此时必须平静地去等待。光的回法,以及回的程度,就是人们常说的“火侯”。
在广袤的造化之中,有阳性的光在作为主宰。有形体的就是太阳;在人身中就是两眼,通过眼光走漏神识出去,那就是最顺当。所以金华功法,就不能让它顺当,而是采用一种逆法。
要知道回光不仅是返回一身的精华,而且是返回造化中的真气;不仅是制止一时之妄想,也是解脱了千劫之轮回。所以说把一呼一吸的时间当作一年,就是人间的时刻;把一呼一吸的时间当作百年,那就是九泉之下的漫漫长夜。
人自从娘胎中叻地一声诞生出世,从此就顺着环境生活,一直到老,从来不曾逆视过。阳性的气逐渐衰微,逐步走进那阴性的九幽之界。所以楞严经云:“纯想即飞,纯情即堕”,你们学道的人原是“想”少“情”多,因而沉沦在下道之中,只有内观于息静,才能成为正觉,这里用的正是那种逆法。在锻炼中眼睛最为重要。阴符经云:“机在目。”黄帝素问也云:“人身精华,皆上注于空窍。”都在强调这个。你们懂得了这一章所讲的道理,长生之方就依靠它,飞升之术也是依靠它。这是贯通了儒、释、道三教的功夫原理。
光并不在身中,但也不在身外。请看山河大地,日月光华照耀着它们,所以光不独在身中。聪明才智,一切事物的正常运转,亦无一不依靠此光,所以它也并不在身外。天地的光华,布满了大千世界;一身的光华也可说是铺天盖地。因此只要你一回光,那山河大地,一切事物也跟着回光了。
人的精华是向上凝集在眼睛中的,这可是人身上一大关键。你们想一想,假如一天不静坐,那光随视觉而流转,能有个完吗?如果能抽出一会儿的时间来静坐,即使是万劫千生,在其中也能了彻。万法终归于静,这一条是真不可思议呵!这真是最玄妙的道理。然而着手炼功,还是由浅入深,由粗入细,最重要的一条是要不间断的炼为妙。功夫始终是一贯的,不过在炼功过程中,却冷暖自知,只能由个人去体会了,总之要达到海阔天空,万法如如这种境界,才算是入门得手。
自古以来,圣师代代相传,从未离开“反照”这一说。孔子云:“致知”,释迦号:“观心”,老子云:“内观”,皆是指此一法也。但是“反照”这二个字,人人都会说,却大都不能做到入门得手;其主要原因是还不懂这二字的真正函义。“反”者,就是从有知有觉的心,返回到自己身体和精神还未形成的那种阶段去;也就是在自己六尺之躯当中,反求那个天地尚未形成以前的本体,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学道的人,只知道每天静坐一二小时,反思一下自己种种的行为,便说做到了“返照”,那怎能叫彻底呢?
佛道二教的教祖,叫人静坐时观看鼻尖,这并不是让你把意念集中在那鼻端那里;也不是让你把眼观盯着鼻端,而意念又集中在中黄部位。因为眼睛所到之处,心意也跟着到此处;心所到之处,气也跟着到了。这怎么能一上又一下?又怎么能忽上忽下?照这种理解法,正应了楞严经里所说的“认指为月”的妙谕了,什么是“认指为月”,就是说有人用手指指着月亮给人看,那人没看月亮,只看着他的手指。回归正传,那么究竟要怎么办才好?我说就是这“鼻端”二字最妙!这只不过是借鼻端来作眼睛的标准,本意并不是在鼻子上面,因为静坐时,眼睛开得太大,就看得过远,于是看不见鼻子了。眼睛闭得过头,就等于合上了眼,于是更看不见鼻子了。太开的缺点,是眼睛外走,容易产生散乱现象;太闭的缺点,是眼光内驰,容易产生昏沉现象。惟有眼垂帘得适中,恰好能望见鼻尖端,最为恰当,所以取鼻端以为标准。这只是让你垂帘的做到恰到好之处,使光自然透入,无需你主动注射或不注射。
眼睛看鼻端,只是在最初快要入静时,举目一视,定个准则,然后你就放下不去管他。好比泥水匠人砌墙挂线一般,他把线挂起来,便照着这线一直往上砌,并不需要一边在砌,一边老是注意去看线。
止观的功法原是佛家的法,并没有什么秘密。那功法内容是以两眼仔细观看鼻尖,然后正身安坐,把心联系在“缘中”部位。佛家言“缘中”,就是道家所说的“中黄”同一道理。也不必把那里称作头部之中。初学的人,只须于两眼中间与眼珠齐平之处,联系意念就可以。光是活泼泼的东西,在两眼齐平处联系意念,那光就会自然而然的透入,并不必要将意念集中在中黄部位。我这几句话,已经括尽佛家功法的要领,其余入静、出静前后应注意事项,大家可以参考隋代智顗大师所着的《小止观书》印证。
缘中这二个字下得妙极了!无所不在是为“中”;整个大千世界都可以包括在里面,聊以指示造化之机,必须缘着这条路入门。所以“缘”字,就是“缘”着这一起点来开端,来萌芽,不是叫你定定地去攀缘着它,此二字的意义,真是太活了,太妙了!
“止”和“观”这二个字,原是离不开的,那也就是“定”和“慧”也。以后大家在静坐时,如果有染念出现时,不要仍旧死死的坐在那里,可以找一找这个念头出现在何处?从何而起?又从何而灭?反复追究,一直追到追不出结果来,那就是念头生起之处。但你决不要去硬找那念头起处,最适合是达到所谓“觅心了不可得,吾与汝安心竟。”这种程度,像这样才是正观,若不是这样,就不是正观,叫做“邪观”。寻找念头而不可得,以后,还会有新的念头生出来,那么仍然绵绵地止住它,接着又去观它,观到合适的程度,就再去止住那观的念头,这种功法,是一种定慧双修法的功法,也就是我前面所讲的回光。回者就是止;光者就是观。止而不观,称为有回无光;观而不止,称为有光无回。请大家务必记住这一点。
四、回光调息
原文:宗旨只要纯心行去,不求验而验自至。大约初机病痛,昏沉散乱,二种尽之。却此有机窍,无过寄心于息,息者自心也。自心为息,心一动,而即有气,气本心之化也。吾人念至速,雾顷一妄念,即一呼吸应之。故内呼吸与外呼吸,如声响之相随,一日有几万息,即有几万妄念。神明漏尽,如木稿灰死矣。然则欲无念乎,不能无念也,欲无息乎,不能无息也。莫若即其病而为药,则心息相依是已。故回光兼之以调息,此法全用耳光。一是目光,一是耳光。目光者,外日月交光也,耳光者,内日月交精也。然精即光之凝定处,同出而异名也。故聪明总一灵光而已。坐时用目垂帘后,定个准则便放下。然竟放下,又恐不能,即存心于听息。息之出入,不可使耳闻,听惟听其无声也。一有声,便粗浮而不入细,即耐心轻轻微微些,愈放愈微,愈微愈静,久之,忽然微者速断,此则真息现前,而心体可识矣。盖心细则息细,心一则动气也,息细则心细,气一则动心也。定心必先之以养杰者,亦以心无处入手,故缘气为之端倪,所谓纯气之守也。
子辈不明动字,动者以线索牵动言,即制字之别名也。即可以奔趋使之动,独不可以纯静使之宁乎。此大圣人,视心气之交,而善立方便,以惠后人也。丹书云:“鸡能抱卵心常听”,此要诀也。盖鸡之所以能生卵者,以暖气也。暖气止能温其壳,不能入其中,则以心引气入,其听也,一心注焉,心入则气入,得暖气而生矣。故母鸡虽有时出外,而常作侧耳势,其神之所注未常少间也。神之所注,未尝少间,即暖气亦昼夜无间,而神活矣。神活着,由其心之先死也。人能死心,元神活矣。死心非枯稿之谓,乃专一不二之谓也。佛云:“置心一处,无事不办。”心易走,即以气纯之,气易粗,即以心细之,如此而焉有不定者乎。
大约昏沉、散乱二病,只要静功,日日无间,自有大休息处。若不静坐时,虽有散乱,亦不自知。既知散乱,即是却散乱之机也。昏沉而不知,与昏沉而知,相去奚啻千里!不知之昏沉,真昏沉也。知之昏沉,非全昏沉也,清明在是矣。
散乱者,神驰也,昏沉者,神未清也,散乱易治,而昏沉难医。譬之病焉,有痛有痒者,药之可也,昏沉则麻木不仁之症也。散者可以收之,乱者可以整之,若昏沉,则蠢蠢焉,冥冥焉。散乱尚有方所,至昏沉全是魄用事也。散乱尚有魂在,至昏沉则纯阴为主矣。静坐时欲睡去,便是昏沉。却昏沉,只在调息,息即口鼻出入之息,虽非真息,而真息之出入,亦于此寄焉。凡坐须要静心纯气,心何以静,用在息上。息之出入,惟心自知,不可使耳闻,不闻则细,细则清,闻则气粗,粗则浊,浊则昏沉而欲睡,自然之理也。虽然心用在息上,又善要会用,亦是不用之用,只要微微照听可耳。此句有微义,何谓照?即眼光自照。目惟内视而不外视,不外视而惺然者,即内视也,非实有内视。何谓听?即耳光自听,耳惟内听而不外听,不外听而惺然者,即内听也,非实有内听。听者听其无声,视者视其无形。目不外视,耳不外听,则闭而欲内驰。惟内视内听,则既不外走,又不内驰。而中不昏沉矣,此即曰月交精交光也。
昏沉欲睡,即起散步,神清再坐。清晨有暇,坐一蛀香为妙。过午人事多扰,易落昏沉,然亦不必限定一蛀香,只要诸缘放下,静坐片时,久久便有入头,不落昏沉睡者。
译文:吕祖说:“宗旨”只要专心实行去做,不求验而效验自来,大致说,初学静坐的人,不外乎有昏沉和散乱二种毛病。要治疗这种毛病的方法,无过于把心用在调息上面,“息”者这个字,由“自”“心”两字组成,所以说“自心为息”的确,心一动,就有了气息,气息本是心所化出。我们心中的念头来得很快,一霎那间就会产生一个妄念,相应的就有一次呼吸,念头是内呼吸,气息是外呼吸,就像声波和音响一样的相随相应,一天之中有几万次呼吸,就有几万个妄念,像这样下去,人的精神就会耗尽,最终成为槁木死灰。那么干脆就不产生念头了吧?那不行,没有念头是做不到的,这好比说干脆不要呼吸一样,那明明是做不到的事。不如就这个病,下这个药,将心和息紧紧依靠在一起。用这种方法来统一它们。所以在回光时,同时也要调息,调息功法全用耳光。回光是用眼睛,而调息则用耳光;眼光在外,相当于日月交光。耳光在内,想当于日月交精。那精就是光的凝定状态,实际上是同出而异名。人的聪和明,总而言之只是一灵光而已。
静坐时,先将两眼垂帘后,定个准则,然后将万虑放下。但就这样放下,恐怕也做不到。那么就存心于听呼吸的声音。使气息的出入,不能让耳朵听到。听是听其无声,一有了声,那就说明气息粗浮,还未入细;必须耐心的把呼吸再放轻微一些,静细一些,照这样愈放愈微,愈微愈静,久而久之,忽然连那微细的气息也突然断了。那时真息就来到你的面前,心的本来面目就能觉察到了。因为心一细,气息也会跟着细;只要意念专一,就可以调动真气,呼吸一细,心也会跟着细,只要气息专一,就可以调动心神。古人主张在定心之前,先要养气;也是对于心意无处着手;所以借调习作定心之开端,这就是所谓“纯气之守”。
各位还不明白调“动”的意义。动,拿线索牵动来做比喻,那就是“掣”字的别名。物体可以用线索拉着跑,使它动起来;心神难道就不可以用纯静来使它安定下来吗!这是大圣人观察到心和气的交互关系,总结出来的简便方法,用以惠赐后人。
养生书上说:“鸡能抱卵心常听,”这是一句妙诀。你看母鸡孵蛋,用的是暖气,但那暖气只能去暖蛋壳,而不能贯入蛋中;只有用心来把暖气引进去。母鸡抱蛋时专心的听,一心专注,心进入蛋内,气也随着进入,蛋得到了暖气,于是发育出小鸡。母鸡孵蛋时期,有时也出外走走,不过它经常作侧耳而听的姿势,心神还是专注在蛋上,一直没有间断,于是神就活了。神的活是由于心的先死。人如果先能死心,元神也就会活。但这里所讲的死心,不是使心枯槁而死,乃是使心专一不分。佛家常说:“置心一处,无事不办,”心容易走,就用气来安定它;气容易粗,就用心来微细它。照这样办,还会有心神不定的情况吗。
大体上昏沉和散乱二种毛病,只要静功功夫每天不间断,自然会有很大的改善。如果不去静坐,虽然一直存在着散乱,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知道有散乱这种毛病存在,那就是消除散乱的开端了。昏沉而不自觉,与昏沉而自己能发觉,两种相比,何只相去千里!不被发觉的昏沉,才是真正的昏沉;知道自己在昏沉,还不是完全昏沉,因为其中还有清楚明白在里边。
散乱是神在游动,昏沉是神不清楚。散乱易治,昏沉难医。好比生病一样,有痛的,有痒的,对症下药就可以把它治好;而昏沉好比是麻木不仁的症候,不大好治。散的可以收拢;乱的可以去整理;而昏沉则是蠢蠢然、冥冥然的,真不好下手。散乱还有个境界,而昏沉则全是魄在操纵。不像散乱时尚有魂在,而昏沉时,则纯是阴气为主。
静坐时昏昏欲睡,那就是昏沉的毛病来到了。消除昏沉的办法是在调息,息就是口呼鼻吸,出入之气,虽然不是真息,但真息的出入,却寄托在这一呼一吸上面。静坐时,先要静心纯气。心怎样静?用在息上,息的出入,惟有心理明白,不能让耳朵所听见。听不见,息就细,息一细,气就清。听得见,息就粗,息一粗,气就浊。气浊当然就会昏沉而想睡了,这是很自然的道理。不过把心用在息上,又要善于运用,那是一种不用之用,不要过于认真,只要微微照听一下就行了。
怎样去照?是用眼光自照。两眼只向内视而不向外视;眼睛不外视,当然就是内视。并非真正有一种内视方法。怎样去听?就是用耳光自听,两耳只向内听而不向外听,听是听其无声,视是视其无形;仅仅是单纯的眼不向外视,耳不向外听,心神会因闭塞住了而想内驰;只有做到内视、内听,于是心神既不能外走,又不能内驰;处在中间,那就不会昏沉了。这就是日月交精和交光的方法。
实在昏沉欲睡,就不要勉强去坐,应当起来散步一下,等神清之后再坐。清晨起来有空,静坐一柱香的时间为最妙。过了中午,人事多扰,静坐中容易发生昏沉,但也不必限定必须要坐一柱香的时间;只要把各种染念包袱放下,高质量的静坐片刻,久而久之就会有所进步,再也不会产生昏沉欲睡的现象。
国学讲座:什么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何为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1、三花聚顶
精为玉花,气为金花,神为九花。道家重修炼,以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后聚之于顶,可以万劫不侵。明 张鼎思《琅邪代醉编》卷三十:“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道家修养之法也。三花落则死矣。三花未落,乘兴来过,言有生之年,未死之日,犹有再会之期也。”《西游记》第十九回:“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
五气朝元
道教修炼之法。谓炼内丹者不视、不听、不言、不闻、不动,而五脏之精气生尅制化,朝归于黄庭(脐内空处),叫五气朝元。
三花聚顶
萧廷芝《金丹大成集》说:“问三花聚顶。答曰:神气精混而为一也。玄关一窍,乃神气精之穴也。”这里的“顶”有特指意义,它表示“天宫内院”。所谓“天宫”指脑部,“内院”就是以印堂穴与百会穴垂直线为中心点的脑部内空间。“三花聚顶”是一种内丹功的上乘状态,这种状态的出现必须经过循序渐进的炼养过程。古代道教内丹家由于害怕泄漏天机,又担心大道失传,便以含蓄的符号象徵方式来表达。于是,有关“三花”的名称便有许多转换的形式。从本质上看,“三花”的内在意义乃是“三阳”。所谓“三阳”也就是阴中之阳,阳中之阳,阴阳中之阳。“三阳”之说来自五行与天干的转换。在中国古代,以“水”代表北方,于天干为壬癸,在人体则与肾脏相对应;以“火”代表南方,于天干为丙丁,在人体则与心脏相对应;以金代表西方,于天干为庚辛,在人体则与肺脏相对应。肾主精,心主神、肺主气。水在北方为阴方,所对应的天干壬癸,一阴一阳,壬为阳,癸为阴,所谓“阴中之阳”指的就是代表北方两个天干之中的“壬”;火在南方为阳方,所对应的天干丙丁,也是一阴一阳,丙为阳而丁为阴,所谓“阳中之阳”指的是代表南方两个丙丁中的丙;金在西方为阴方,所对应的肺脏吐故纳新,交接内外表里,故有阴阳转换之性,所谓“阴阳中之阳”指的是代表西方和肺脏的天干庚辛中的“庚”。内丹学讲究“炼精化气”就是去肾水中的癸,而升壬;“炼气化神”就是去肺金中的辛,而升庚;“炼神返虚”,也就是去心火中的丁,而升丙。其壬、庚、丙,象徵精气神中的“三阳”,经过进火而升华,最后聚于泥丸宫,这就叫做“三花聚顶”。顶者,鼎也。革故鼎新,脱胎换骨,则成圣明境界,到了这样的境界,则骨体荣华焕发,光芒四射。此时,精气神已从分的状态而回归于“合”的状态,恍若金花片片自现于空中,这是内功的美好结果,所以,“花”也就是“华”。
“三花聚顶”的景象
静坐到达精化为气的阶段。奇经八脉的通畅情况,犹如以往所说,已一步步获得了实证。从此渐渐到达忘去身体的感觉,周身如婴儿似的柔和轻软,非常安适妥贴,若存若亡。此时,唯一还有感觉的便是头脑的反应。再渐渐的静定下去,眼前的目光便有返照的现象。这时灵魂到达一个新的冷静地程度,所以有清凉的感觉。道家丹经所谓的“醍醐灌顶”,便是形容这种境界。不过,到此程度,最怕的是学理不明,观念不清,内心如果存有丝毫的幻想,或潜意识中存有强烈的宗教意识,可能便会心神出窍;如果再配合其他的幻觉;便有许多类似神秘性的景象出现了。对此种种境象,必须要一一扫除,不落筌蹄才为究竟。
人花 —— 炼精化气,人本由精化而生,故精为轮回种子,修道者心必空於下焦,戒去淫欲,精不妄泻,则精满不思淫,铅花生矣;
地花 —— 炼气化神,人之生存赖以气,心必空於下焦,无惊无恐,无忿无怨,则气平顺,道畅通,中气足而不思食,银花生矣;
天花 ——炼神还虚,精气虽足,无神者,则其体无光,其人无命,故神为主宰,今心空其上焦,不执不着,神满不思眠,常清常醒,则脱壳还虚,归入虚空境界,则金花生矣。
2、五气朝元
内丹学术语。“五气”指的是心、肝、肾、肺、脾这五脏之气。凡俗之人,五脏之气散居五行所属之位,未能形成统一的聚合能量。道教内丹家为了超越此等局限,遂探索炼气法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与体验,内丹家提出了“五气朝元”说。早在汉代的《周易参同契》已经有关于“五气”的朦胧意识,该书言“土王四季,罗络始终,青赤白黑,各居一方,皆禀中宫,戊己之功”。这虽然没有出现“五气”的概念,但却以五种颜色作为象徵,以表明五行的关系。在道教中,五色就是五行的代表,也是五脏的符号象徵。从这个角度来看,《周易参同契》包含着五脏之气的认识,这是可以得到证实的。不过,在这部书中并没有明确的“五气朝元”说法;直接使用这个概念的是《钟吕传道集》,该书有《论朝元》一节,提出了五脏之气随着阴阳的转换而有不同朝元方式的观点,以为日月运行之间,当一阳始生的时候,五脏之气乃朝于“中元”,所谓“中元”实际上就是以两乳之间为基准而切入的中丹田;当一阴始生的时候,五脏之液朝于“下元”,所谓“下元”就是以肚脐以下一寸三分为基准的下丹田。内丹家以神光察照,以水之壬气、火之丙气、金之庚气为帅导,三阳(壬、丙、庚)上朝于天宫(脑门)内院,于是心神也返于天宫,五气也就朝于上元。关于“五气朝元”的问题,唐末五代以来,道门内丹家作了许多解释,从宋代的张伯端,到金元时期的邱处机、萧廷芝等都有论述,《性命圭旨》总结了前人的诸多论述,比较系统地阐述了“五气朝元”的理论,该书还绘制了“五气朝元图”,便于人们明了其要领。该书从生命发源的问题入手,首先指出了凡俗之人五常(五行)异地而五方异气的情形,进而说明了修行之人合炼五气使之朝元的可能与方法门径。在《性命圭旨》的作者看来,人的五脏本来有青、赤、黄、白、黑五帝镇守,五帝则以天干、五行、数字及其相互关系来表现其功能。青帝受甲乙木德之三气,赤帝受丙丁火德之二气,白帝受庚辛金德之四气,黑帝受壬癸水德之一气,黄帝受戊己土德之五气。修炼之人,就是要促使分散气气汇通聚合,所谓“攒五簇四会三合二而归一”就是通过会聚而使朝元的过程。金德之四气与水德之一气汇通而成五,木德之三气与火德之二气汇通亦成五,中央自有五气,“三五”相聚,四大安和,五气则朝元而聚于顶,体现了内丹修炼的一种高级境界。
“五气朝元”的景象
由于“三花聚顶”景象的呈现,或者在同一时间,或在稍息之后,忽然感觉呼吸之气自然地完全停止,周身绵软,不藉后天的呼吸而温暖怡适,平时所谓的内呼吸(丹田的呼吸这时也自然的停止了。只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偶然的需要极其轻微的呼吸一次。此时有如在风和日丽的景象中,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天地人物,无一而非安于“中和”的本位,更不知道有我身的存在或无我身的存在,这些平时的感觉和思想,统统都自然地去得无影无踪了。
一、心藏神,后天为识神,先天为礼,空於哀,则神定,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
二、肝藏魂,后天为游魂,先天为仁,空於喜,则魂定,东方青木之木气朝元。
三、脾藏意,后天为妄意,先天为信,空於欲,则意定,中央黄帝之土气朝元。
四、肺藏魄,后天为鬼魄,先天为义,空於怒,则魄定,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
五、肾藏精,后天为浊精,先天为智,空於乐,则精定,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
以上为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理。人之修道,必由五行归五老,三花而化三清,始能归原无极本体,而达圆通究竟。
南怀瑾: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
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
道家所谓“炼精化气”的气是什么东西?中国医学所谓的“气血”的气和“中风”的风,是否都同道家所讲的这个“气”字一样?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问题。汉代以后的中国医学,大都把气流的风和人体呼吸的气混而为一,这也是有问题的。不过这些问题都是个别的专论,现在从本题范围会讨论它,一时也讲不完。前文曾经提到,暂且借用现代科学术语的“生命能”,作为解释气的概念。换言之,也就是要学习静坐和修证健康长寿术的人们,不要把人体口鼻呼吸的气,以及大气中的空气,就当作道家或密宗所谓的气。否则,统统落在生理的感受范围,错把神经和肌肉的反应当作是“真气”的流行,那是一个严重的误解。
退而言之,如果只把肺部的呼吸和生理反应的作用,当作炼气的成果,那么综罗道家、密宗、瑜伽术等的各种大同小异的炼气方法,至少有几十种甚至一百种之多。虽然无可否认的,人体生理上的口鼻呼吸,以及部份其他器官和皮肤呼吸的作用,是修炼的基本动作和工具,但不能误认为这就是静坐养生或道家丹法的真谛。
照道家养生的修炼方法,真正达到“炼精化气”的程度,那是什么景象呢?这便须要留意道家所流行的两句术语,所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三花”与“五气”,都是比喻的代名词。三花即是“精”“气”“神”。“五气”,便是心、肝、脾、肺、肾或另用五行的代号,即是金、木、水、火、土等;至于印度的瑜伽术中,却以上行气、下行气、中行气、左行气、右行气等叫做五气。名词不同,实际上都是共通的。聚顶的顶,当然是指头顶的“宫会穴”,也就是道家所谓的“泥洹宫”,密宗所谓的“顶轮”和“梵穴轮”的连带关系。不过朝元的“元”,却有不同的说法:有些根据医学经脉穴道的观念,便说这个“元”是指“关元穴”的部位,也就是一般所谓的“下丹田”,有些人却认为这个“元”是指“会阴穴”,也就是密宗和瑜伽术所谓的“海底”。谁是谁非,从来就无确证,除非真是修炼到家的神仙肯出来当场指证,或许可息此一争端。不过,从学理和中国文字学的诠解,以及经验的求证。我们认为这个“元”字与本源的源字通用。换言之,所谓“元”,便是指原来的本位现象而已,所谓“五气朝元”,也就是说人体内部的腑脏之气,各归原来的本位,充满、和谐、均衡而没有窒塞。我们简略地从学理上解释过这两句话的意义以后,再从实证的现象来作说明。
“三花聚顶”的景象:静坐到达精化为气的阶段。奇经八脉的通畅情况,犹如以往所说,已一步步获得了实证。从此渐渐到达忘去身体的感觉,周身如婴儿似的柔和轻软,非常安适妥贴,若存若亡。此时,唯一还有感觉的便是头脑的反应。再渐渐的静定下去,眼前的目光便有返照的现象。到此忽然会进入几同完全忘我的境界,只有头顶“泥洹宫”“百会穴”部分,感觉如天窗的开启,如阳光的透射,豁然开朗而呈现无比的清凉之感。犹如乘虚而下的一股清虚之气,下降而遍洒及于全身。道家丹经所谓的“醍醐灌顶”,便是形容这种境界。不过,到此程度,最怕的是学理不明,观念不清,内心如果存有丝毫的幻想,或潜意识中存有强烈的宗教意识,可能便会心神出窍;如果再配合其他的幻觉;便有许多类似神秘性的景象出现了。对此种种境象,必须要一一扫除,不落筌蹄才为究竟。
“五气朝元”的景象:由于以上所讲“三花聚顶”景象的呈现,或者在同一时间,或在稍息之后,忽然感觉呼吸之气自然地完全停止,周身绵软,不藉后天的呼吸而温暖怡适,平时所谓的内呼吸(丹田的呼吸这时也自然的停止了。只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偶然的需要极其轻微的呼吸一次。此时有如在风和日丽的景象中,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天地人物,无一而非安于“中和”的本位,更不知道有我身的存在或无我身的存在,这些平时的感觉和思想,统统都自然地去得无影无踪了。
静坐或修道的实际工夫,如果真能做到如上所讲“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情况。那么,炼精化气的基础工作,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不过,这种基础,可不能偶一而止的,必须要“持盈保泰”,恒常如此,而且可以自由作主的要如此便如此才算数。倘使在静坐的过程中,偶然有过一次类似经验、瞎猫撞到死老鼠、一见永不再见,那就不足为是。但从此要进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就必须和“道”的观念结合,并非只属于静坐工夫的范围了。
如何实修“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
张三丰注吕祖《百字碑》
养气忘言守,
凡修行者,先须养气。养气之法,在乎忘古寺一。忘言则气不散,守一则神不出。诀曰:缄舌静,抱神定。
降心为不为。
凡人之心,动荡不已。修行人心欲人静,贵乎制伏两眼。眼者心之门户,须要垂帘塞兑。一切事体,以心为剑,想世事无益于我,火烈顿除,莫去贪着。诀云,以眼视鼻,以鼻视脐,上下相顾,心点相依,着意玄关,便可降伏思虑。
动静知宗祖,
动静者。一阴一阳也。宗祖者,生身之处也。修行人当知父母未生之前,即玄化也。一身上下,乾坤大褂,五行四象,聚会之处,乃天地未判之先,一点灵光而成,即太极也。心之下,肾之上,仿佛之内,念头无息所起之处,即是宗祖。所谓动静者,调和真气,安理真元也。盖呼接天根,吸接地根,即阖户之谓坤、辟户之谓乾。呼则龙吟云起,吸则虎啸风生,一阎一辟,一动一静,贷乎心意不动,任其真息往来,绵绵若存。调息至无息之息打成一片,斯神可凝、丹可就矣。
无事更寻谁!
若能养气忘言守,降伏身心,神归杰穴,意注规中,混融一杰,如鸡抱卵,如龙养珠,念兹在兹,须臾不离,日久工深,自然现出黍米之珠,光耀如日,默化元神,灵明莫测,即此是也。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
此道乃真常之道,以应事易于昏迷,故接物不可迷于尘事。若不应接,则空寂虚无。须要来则应之,事去不留。光明正大,乃是不迷,真性清静,元神凝结。诀曰:着意头头错,无为又落空。
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凡人性烈如火,喜怒哀乐,爱恶欲憎,变态无常,但有触动。便生妄想,难以静性。必要有真惩忿,则火降;真寡欲。则水升。身不动,名目炼精,炼精则虎啸,元神凝固;心不动,名目炼气。炼气则龙吟,元气存守;意不动,名目炼神,炼神则二气交,三元混,元气自回矣。三元者,精、气、神也;二气者,阴阳也。修行人应物不迷,则元神自归,本性自住矣。性住则身屯先天之气自回,复命归根,有何难哉!诀曰:回光返照,一心中存,内想不出,外想不入。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
修行人性不迷尘事,则气自回,将见二宠升降于中宫,阴阳配合于丹鼎,忽觉肾中一缕热杰上冲心府,情来归性,如夫妇配合,如痴如醉。二气纟因缦,结成丹质,而宠穴中水火棚交,循环不已,则神驭杰、杰留形,不必杂术白长生。诀曰,耳目口三宝,闭塞勿发通。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直至丹田气满,结成刀圭也。
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功夫到此,神不外驰,气不外泄,神归杰穴,坎离已交,愈加猛烈精进,致虚之极,守静之笃,身静于杳冥之中,心澄于无何有之乡,则真息自住,百脉自停,日月停景,璇玑不行,太极静而生动,阳产于西南之坤。坤即腹也,又名曲江。忽然一点灵光,如黍米之大,即药生消息也。赫然光透,两肾如汤煎,膀胱如火炙。腹中如烈风之吼,腹内如震雷之声。即复卦天根现也。天根现即澜心五以神助之,则其笨如火遍金,上行穿过尾闾,轻轻运,默默举。一团和气,如雷之震,上升泥丸,周身踊跃,即天风女后卦也。由月窟至印堂眉中,漏出元光,即太极动而生阴。化成神水甘露,内有黍米之珠,落在黄庭之中,点我离中灵汞,结成圣相之体,行周天火候一度。烹之炼之。丹自结矣。
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
到此地位,药即得矣。二气结刀圭,关窍开通,火降水升,一杰周流,从太极中动天根,过玄谷关,升二十四椎骨节,至天谷关,月窟阴生,香甜美味,降下重楼,无休无息,名日甘露洒须弥。诀曰:甘露满口,以目送之,以意迎之,送下丹釜,凝结元气以养之。
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养气到此,骨节已开,神水不住上下周流。往来不息,时时吞咽,谓之长生酒。诀日:流珠灌养灵根性,修行之人知不知 ?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
功夫到此,耳听仙乐之音,又有钟鼓之韵,五气朝元,三花聚顶,如晚鸦来栖之状,心田开朗,智慧自生,明通三教经书,默悟前生根本,豫知未来休咎,大地山河,如在掌中,目视万里,已得六通之妙,此乃实有也。吾行实到此际,若有虚言以误后学,天必诛之。遇之不行,罪遭天谴。非与师遇,此事难知。
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自“养气忘言”至此二十句,皆是吕祖真正口决工夫,无半点虚伪,乃修行上天之阶梯。得悟此诀与注者,可急行之,勿妄漏泄,勿示匪人,以遭天谴。珍重奉行,克登天阙。
吕祖百字碑注解
无忧道人(了空居士蔡衍颛)
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
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
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
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
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
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释义:
养气忘言守:这里的“养气”就是孟子所说的: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也就是说涵养自己的元气。“忘言守”就是忘掉说话、忘掉意守,也就是去掉说废话的习惯,去掉对身体某个部位的特别意守。这就是保持清净的心态。
降心为不为:“降心”就是降伏自己的心,也就是将躁动不安的心绪给予理顺,从而达到心平气和的状态。“为不为”就是不为而为,也就是不能强制性的压制念头,必须合情合理的化解心结。
动静知宗祖:“动静”是一切事物存在的形式。那个知道“动”也知道“静”的,就是“宗祖”。这个“宗祖”是什么呢?那就是道家所说的“元神”,也就是我们最清净的心态。
无事更寻谁:没有事情干了,还要去搞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只要你依动离动、依静离静,那个清清净净的心就是“宗祖”。明白了这个“宗祖”就是标准的悟道的状态,就不用再去特别的造作了。
真常须应物:“真常”就是真常之道,也就是大道。整句的意思是修真常之道的人还是要入世待人接物,也就是不能消极避世。
应物要不迷:这一句的意思是在待人接物的过程中不要迷失了清净心,也就是不要迷失了那个“宗祖”。
不迷性自住:永远保持清清净净的心态,真常之性永住矣!也就是“宗祖”永不迷失!
性住气自回:这句的意思是真性常住、形与神俱、神返身中气自回。身体就开始有得气反应。
气回丹自结:这句话的意思是身体的气感反应慢慢会集中在下丹田位置,渐渐形成气团,仿佛像结了一颗“丹”。
壶中配坎离:这里“壶”是比喻下丹田。坎离是水火,比喻所谓的肾水、心火。这整句话的意思是肾水和心火必须自然匹配,也就是不可用心守、不可无意求,丹田之气才能不断生发、不断旺盛。
阴阳生反复:这句话的意思是丹田之气充盈到一定程度自然循督脉上升,这就是“阳升”;阳气从头顶沿任脉降入下丹田,这就是“阴降”。如是周而复始。
普化一声雷:小周天循环到一定程度就产生了大周天的“六根震动”“大药过关”的现象。气过玉枕关时,有些人会听到某些响声,这就是“一声雷”。也就是说小周天和大周天是有明显的区别的。小周天的反应很微弱,大周天的反应比较大。也因此许多人在小周天阶段并没有太深刻的体验。所以,吕祖只用“阴阳生反复”来形容小周天的过程。大周天则以“一声雷”、“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自饮长生酒”来形容,表明大周天的反应比较明显。
白云朝顶上:这是描绘内气沿着督脉上升头顶的情景。用“白云”来形容内气运行的感受;“白云”是似乎有形象,但又非常轻柔。许多练功者以为内气的运行是一股很明显的东西,其实不是的。内气的运行常常是非常柔和的,只是某些地方特别堵塞,才会感受到一股明显的力量。
甘露洒须弥:“甘露”原指清净的露水。这里比喻甘美的口水,也就是所谓的“金津玉液”。 “须弥”就是须弥山,是佛教中传说的最高大的山,这里是形容人体的最高点,也就是指头顶。这整句话的意思是“白云朝顶上”之后,就化成甘露进到口里。也就是内气走到头上往下降时,嘴里的口水增多了,同时觉得口水也很清甘。
自饮长生酒:这里的“长生酒”就是上一句的“甘露”。吕祖是告诉我们嘴巴里面的口水增多了,千万不要吐掉,要慢慢的吞下去。这种口水对身体是有好处的,是“长生酒”!
逍遥谁得知:这一句是描绘练功到一定程度的身心体验。“逍遥”就是安闲自在、无牵无挂。这整句话是描绘了修炼有成者身心愉悦的那种殊胜境界。 “谁得知”是说这种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坐听无弦曲: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修炼到这个程度,每逢安静下来就可能会有某一些听觉上的幻响。“坐”是泛指修炼者一切安静的时候。“无弦曲”是指一切声音,包括心中的某一些幻听。
明通造化机:“明”就是明白。“通”就是通达。“造化”是指天地万物。“机”就是奥妙、规律。“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这两句是告诉我们功夫到这个层次只要每逢安静下来,自然而然地听着种种的声音,不慌不乱、不取不舍就能深入境界,从而明白天地万物的奥妙。
都来二十句:这句话是告诉我们《百字碑》一共有二十句。
端的上天梯:“端的”就是一定的意思。“上天梯”是上天庭的梯子,这里比喻“得道成仙”。“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这两句总的意思是:一共二十句是得道成仙的绝对秘诀!
道教里说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究竟是哪三花,哪五气?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在众多文化体系中,道教文化往往带有很多神秘色彩,非常值得研究和学习。道教是我国的本土宗教,古往今来历代的贤士对道教的探索一刻也没有停歇,道教文化发展到今天,已经逐渐的被大家认可和接纳。
在道教的术语当中,有一种说法叫“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我们看《封神演义》的时候,里面有一种极为厉害的阵法叫九曲黄河阵,是由云霄、琼霄、碧霄所创建,有很多仙人进入阵中被削去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书中言道:“神仙难到,尽削去顶上三花;那怕你佛祖厄来,也消了胸中五气。”
那么我们不禁要问,这个三花和五气到底是哪三花、哪五气?其实三花聚顶是道教内丹修炼中最终要达到的效果,其中的“花”并不是指我们平时看到的鲜花,这其实是个谐音字,通“华”,也就是说“三花聚顶”其实是“三华聚顶”,之所以写成“花”,是因为花可以盛开,有着盛大强壮的意思。
第一是人花
属于第一阶段的修炼,人花对应我们体内的精气。精在人体内达到充盈的状态,人们就会有很多的欲望,尤其是淫欲。这其实从人的生理反应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道教的修炼者,则要修炼精气,戒除淫欲,洗尽铅华,没有了欲望,也就有了第一朵“人花”。
第二个是地花
地花的修炼过程,其实是一个炼气的过程。人的生活离不开气,不论是空气,还是道教阴阳二气,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气,指的就是顺气,心平气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达到一种不为外界所动的境界,这样遇到事情才不会感觉到急躁和惊恐。当我们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地花也就炼成了。
第三个是天花
天花是炼神的一个过程。当人体的精气充足,这个时候就要炼神还虚,常清常醒,内心通彻透明,然后也就开悟了智慧。道教认为人的“神”一旦充足,就不会犯困思眠,整日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综上所述,其实三花对应的就是我们常说的精、气、神。在萧廷芝的《金丹大成集》中记载:聚集三花,要先从人花开始,循序渐进,最后才能精气神聚集在玄关一窍。三花聚顶,在道教学说里,认为这是成仙之人最重要的表现,在很多电视剧中,我们也会经常看到仙人头上三花聚顶,金光四射。
说完三花,我们再来看看什么是“五气朝元”。这里说的五气,跟中医和五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黄帝内经》中认为,人的五脏分别是心、肝、脾、肺、肾,而心在五行属火,肝属于木,脾属于土,肺属于金,肾属于水,以上为中医的观点。
道教认为,心藏神,为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肝藏魂,为东方青帝之木气朝元;脾藏意,为中央黄帝之土气朝元;肺藏魄,为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肾藏精,为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五气对应了五脏,也对应了五行,同时还和道教的五方神仙联系在了一起,这就是五气朝元的真意。
不论是“三花聚顶”还是“五气朝元”,其实都是道教文化内涵中的一种,而道教学说认为,只有修炼好顶上三花,护住心中五气,才能成为大罗金仙,从而达到凡人无法参悟的层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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