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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载了从东汉永平10年(67 年)至南朝梁天监18年(519 年)453 年间的僧人事迹。作者:释慧皎,绍兴上虞县人,是[南北朝.梁]佛教史学家。住浙江嘉祥寺。 《高僧传》成为cn佛教史重要典籍之一,后世如[唐]道宣《续高僧传》、[宋]赞宁《宋高僧传》、[明]如惺《明高僧传》等,都依据《梁高僧传》,合称《四朝高僧传》。



高僧传
(白话文)





[梁]会稽(绍兴) 嘉祥寺 沙门 释慧皎 撰



摄摩腾
本是中天竺人,风度仪表出众,精通大小乘经典,常常以云游教化众生为己任。从前,他曾前往天竺的一个附属小国讲授《金光明经》。恰逢敌国侵犯边境,摄摩腾思忖道:“佛经上说,能够宣讲这部经典的人,会受到地神的护佑,使所居住的地方平安喜乐。如今战争刚刚开始,宣讲此经能带来益处吗?” 于是他发誓不惜牺牲自己,亲自前往敌国进行劝和。最终使两国交好,他也因此声名远扬。

东汉永平年间,汉明帝夜里梦见金人从空中飞来,于是召集众多大臣,让他们占卜所梦之事。博学之人傅毅回答说:“我听说西域有神灵,它的名字叫佛,陛下所梦到的想必就是佛吧。” 明帝认为他说得对,立即派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人,前往天竺寻访佛法。蔡愔等人在天竺遇见了摄摩腾,便邀请他返回汉地。摄摩腾立志弘扬佛法,不惧旅途的疲惫与艰苦,穿越沙漠,来到了洛阳。汉明帝对他十分赏识并热情接待,在洛阳城西门外建立精舍让他居住,这是汉地有沙门的开端。但因为佛法刚刚传入,还没有人信奉,所以摄摩腾虽有高深的佛法见解,却没有机会宣扬讲述。不久之后,他在洛阳去世。有记载称,摄摩腾翻译了《四十二章经》一卷,最初封存在兰台石室第十四间中。摄摩腾居住的地方,就是现在洛阳城西雍门外的白马寺。相传,外国有位国王曾经毁坏众多寺庙,只有招提寺还没来得及被破坏。夜里有一匹白马,绕着佛塔悲鸣,人们将此事禀告国王,国王随即停止毁坏寺庙,并将招提寺改名为白马寺。所以后来很多寺庙命名,大多效仿这个做法。

竺法兰
也是中天竺人,他自称诵读过数万章经论,是天竺学者们的老师。当时蔡愔到达天竺后,竺法兰与摄摩腾共同立下云游教化众生的心愿,于是一同前来汉地。恰逢当地的佛教学者挽留阻碍,竺法兰便从小路潜行来到汉地。抵达洛阳后,他与摄摩腾住在一起,不久就熟练掌握了汉语。蔡愔在西域获得佛经后,竺法兰立即进行翻译,共译出《十地断结经》《佛本生经》《法海藏经》《佛本行经》《四十二章经》等五部经典。后来迁都时遭遇战乱,其中四部经书的原本丢失,没有流传下来,江南地区仅存《四十二章经》,如今仍然存在,大约两千多字。汉地现存的诸多佛经中,这是最早的一部。蔡愔又在西域得到释迦牟尼倚像的画作,这是优田王的栴檀像师的第四件作品。画像送到洛阳后,汉明帝立即命令画工临摹,分别放置在清凉台中和显节陵上,原本的画像如今已不复存在。从前汉武帝开凿昆明池时,池底挖出黑色的灰烬,他询问东方朔,东方朔说不知道,建议去问西域人。后来竺法兰来到汉地,众人又拿这件事询问他,竺法兰说:“世界到了终结之时,劫火会熊熊燃烧,这些灰烬就是劫火燃烧后的产物。” 东方朔的话得到了验证,相信的人很多。竺法兰后来在洛阳去世,享年六十多岁。

安清
字世高。他是安息国王正后所生的太子。从小就因孝顺的行为被人称道。加上他志向远大、才智聪慧敏捷。他专心致志地喜好学习。外国的典籍。以及七曜、五行、医方、异术。甚至鸟兽的声音。没有不全面了解和通达的。他曾经出行时看见一群燕子。忽然对同伴说:“燕子说应该有送食物的人来。”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送来食物。众人都觉得他很神奇。所以他卓越出众的名声。很早就传遍了西域。安世高虽然在家中居住。却能严格遵守戒律。国王去世后他便继承了王位。但他深深思考人生的痛苦与空幻。厌恶并脱离世俗的形骸器物。守孝期满后。就把国家让给叔叔而出家修道。他广泛通晓佛教经典。尤其精通阿毗昙学。背诵禅经。几乎穷尽了其中的精妙。不久后他游历四方弘扬教化。走遍了各国。在汉桓帝初年。才到达中原地区。他才智聪慧敏捷。一听就能通晓。到中原不久。就精通了汉语。于是他翻译众多佛经。把胡语改为汉语。译出《安般守意经》《阴持入经》《大小十二门经》及一百六十品。当初外国三藏法师众护撰写经要为二十七章。安世高就剖析众护所集的七章译为汉文。这就是《道地经》。

他先后所译出的经论。共有三十九部。义理明晰。文字恰当正确。论辩而不华丽。质朴而不粗野。凡是阅读的人都孜孜不倦。安世高穷究道理、尽知本性。能自己认识到前世的因缘业报。有很多神奇的事迹。世人无法估量。当初安世高自称。前世已经出家。有一位同学。性格多有嗔怒。外出乞食时遇到施主招待不周到。每次都怨恨不已。安世高多次加以告诫劝谏。他始终不悔改。如此过了二十多年。安世高就与同学告辞诀别说:“我应当前往广州了结前世的怨对。你通晓经典、勤奋精进不在我之后。但性格多有嗔怒。命终后应当投生为恶形。我如果得道。必定会度化你。”

随后他就前往广州。恰逢寇贼大乱。在路上遇到一个少年。少年唾着手拔出刀刃说:“终于抓到你了!”安世高笑着说:“我前世欠你的。所以远来偿还。你如此愤怒。原本是前世时的心意啊。”于是伸颈受刀。脸上没有恐惧的神色。贼寇就杀了他。观看的人堵塞了道路。没有不惊叹此事奇异的。不久他的神识。又投生为安息王的太子。就是现在的安世高。安世高在中原游历教化、宣讲佛经的事情完成后。恰逢汉灵帝末年。关中和洛阳地区混乱。于是他振锡杖前往江南。说:“我应当经过庐山度化前世的同学。”走到[邱-丘+共]亭湖庙。这座庙过去有灵验的威神。商旅祈祷时。神就会分别风向。使船上行下行各无滞留。曾经有乞求神竹的人。没得到允许就擅自取用。船立即翻覆。竹又回到原处。从此船夫们都敬畏神。没有不害怕的。安世高同路有三十多艘船。众人奉上牲畜请求赐福。神就降下祝词说:“船上有沙门。可以叫他上来。”客人们都很惊愕。请安世高进入庙中。

神告诉安世高说:“我过去在外国和你一起出家学道。喜好行布施。但性格多有嗔怒。如今成为[邱-丘+共]亭庙神。周围千里都归我治理。因为布施的缘故。珍玩非常丰富。因为嗔恚的缘故。堕入这神的果报。如今见到同学。悲欣交集难以言说。我的寿命尽在旦夕。而身形丑陋长大。如果在此地舍命。会污秽江湖。应当度化到山西泽中。此身灭后。恐怕会堕入地狱。我有千匹绢以及各种宝物。可以为我立法规、建塔。使我投生善处。”安世高说:“我特地来度化你。为何不出形相见?”神说:“我的形骸非常丑陋怪异。众人必定会害怕。”安世高说:“只管出来。众人不会怪你。”神从床后探出头。原来是一条大蟒。不知尾巴有多长。头伸到安世高膝盖边。安世高向它念了几遍梵语。唱了几遍赞呗。蟒悲伤得泪如雨下。不久就又隐藏起来。安世高立即取了绢物辞别而去。船侣们扬帆起航。蟒又出身登山而望。众人举手告别。然后它才消失。片刻之间。船就到达豫章。安世高就用庙中的财物建造了东寺。安世高离开后。神就命终了。傍晚有一个少年。上船长跪在安世高面前。接受他的咒愿。忽然就不见了。安世高对船人说:“刚才的少年。就是[邱-丘+共]亭庙神。得以脱离恶形了。”于是庙神的灵验就止息了。后人在山西泽中看见一条死蟒。头尾长达数里。如今的浔阳郡蛇村就是那里。安世高后来又到广州。寻找前世杀害自己的少年。当时少年还在。安世高来到他家。说起昔日偿还怨对的事情。并叙述前世的因缘。两人欢喜相对。安世高说:“我还有余报。如今应当前往会稽了结怨对。”

广州的客人醒悟到安世高非同常人。豁然明白。追悔以前的过错。厚厚地资助供养他。跟随安世高东游。于是到达会稽。一到就进入市场。正赶上市场中有混乱。相互打斗的人误打了安世高的头。他当即殒命。广州客人频繁验证了两次果报。于是精勤修习佛法。详细讲述事情的缘由。远近的人听闻后。没有不悲恸的。这表明三世轮回是有征验的。安世高既然是王种。西域的宾客旅人。都称他为“安侯”。至今仍然以此为号。

天竺国自称他们的书为“天书”。语为“天语”。音韵训诂奇特艰难。与汉语差异很大。先后传译的人。大多导致谬误泛滥。只有安世高所译出的。成为众译之首。安公认为。如果能当面接受他的教导。就如同见到圣人。历代的明德之人。都称赞并思念他。我访寻众多经录。记载安世高的事迹互有出入。或许因为他以权变之迹隐现。应化废弃多有不同。或许由于传述者的错误。导致形成矛盾。就备列众多不同说法。希望或许可以讨论。据《释道安经录》记载:“安世高在汉桓帝建和二年到灵帝建宁年间二十多年。译出三十多部经。”又有别传记载:“晋太康末年。有位安道人。来到桑垣。译经完毕。封了一个函在寺中。说:‘四年后可以打开。’吴末。他行至扬州。让人卖掉一箱物品。用来买了一个奴隶。名叫福善。说:‘这是我的善知识。’于是带着奴隶前往豫章。度化[邱-丘+共]亭庙神。为其立寺完毕。福善用刀刺安侯的胁下。于是安侯去世。桑垣人就打开他所封的函。财理自然成字。说:‘尊吾道者居士陈慧。传禅经者比丘僧会。’这一天正好是四年后。”又《庾仲雍荆州记》记载:“晋初有沙门安世高度化[邱-丘+共]亭庙神。得到财物。在荆城东南隅立白马寺。”宋临川康王《宣验记》记载:“蟒死于吴末。”昙宗《塔寺记》记载:“丹阳瓦官寺。是晋哀帝时沙门慧力所立。后来有沙门安世高。用[邱-丘+共]亭庙的剩余物品修缮它。”然而道安法师。既然校阅群经。诠录传译。必定不应该错误。从汉桓帝建和二年。到晋太康末年。共经过一百四十多年。如果安世高长寿。或许能如此。但事情不应该这样。为什么呢?

据康僧会注《安般守意经序》说:“此经是安世高所出。时间久了就埋没了。恰逢有南阳韩林、颖川文业、会稽陈慧。这三位贤者。信道笃厚缜密。一起请求受教。于是由陈慧释义。我帮助斟酌。”寻味僧会在晋太康元年就死了。却已经说此经出后很久埋没了。又安世高封函中的字说:“尊吾道者居士陈慧。传禅经者比丘僧会。”然而《安般守意经》所阐明的。盛说禅业。由此可知封函的记载。确实不是虚作。既然说二人正要传扬我的道。怎么能与我同世呢?而且别传自己说“传禅经者比丘僧会”。僧会已在太康初年死去。怎么能在太康末年才又有安侯道人呢?首尾的话自相矛盾。正应当是随有一书错误地指向晋初。于是后来的各位作者。有的说太康。有的说吴末。雷同奔竞。无法校勘。既然晋初的说法尚且难以安立。而昙宗记说晋哀帝时。安世高才又修缮寺庙。这是荒谬的说法。错得太离谱了。

支楼迦谶(chèn)

也称为支谶,本是月支人。他操守品行纯粹深厚,性情气度开朗聪慧。秉持佛法戒律,以精进修持、勤奋刻苦著称。背诵众多佛经,志向在于宣讲佛法。汉灵帝时期,他在洛阳游历,于光和年间至中平年间,传译梵文经典。译出《般若道行经》《般舟三昧经》《首楞严经》等三部经典,还有《阿阇世王经》《宝积经》等十余部经典,因年代久远而无目录记载。道安法师校定古今经籍,精心探寻文章体式后说:“这些经文似乎是支谶所译。”大凡这些经典,都准确把握原典主旨,完全不加修饰,可以称得上是善于宣讲佛法要旨、弘扬大道的贤士。他后来的去向无人知晓。

当时有天竺沙门竺佛朔,也在汉灵帝时期,携带《道行经》来到洛阳,随即将梵文转译为汉文。翻译时因译者对文义有所滞碍,虽然有违失原典旨意之处,但舍弃华丽文辞而保留本质,颇得佛经深意。竺佛朔又在光和二年于洛阳译出《般舟三昧经》,由支谶担任传语(口译),河南洛阳人孟福、张莲执笔记录。

当时还有优婆塞安玄,是安息国人,品性贞洁清白,思想深沉而有条理。他广泛诵读各类佛经,多有通晓研习。也在汉灵帝末年,以商人身份游历洛阳,因功劳被封为骑都尉。他性情虚静淡泊、温和恭敬,常把弘法之事作为己任。逐渐通晓汉语后,立志宣讲经典,时常与沙门研讨道义,世人所称的“都尉”就是指他。安玄与沙门严佛调共同译出《法镜经》,由安玄口头翻译梵文,严佛调执笔记录,译文义理通达、音韵正确,完全穷尽经文的微妙旨意,其如郢都巧匠般的精湛译技,被后世所称述。严佛调本是临淮人,少年时就聪慧颖悟,机敏好学。世人称安世高、安玄都尉、严佛调三人的传译工作,堪称难以继承。严佛调又撰写《十慧》,也流传于世。道安法师称赞严佛调译经,文字简约而不繁杂,能完整保留原本的精妙。

又有沙门支曜、康巨、康孟详等人,都在汉灵帝至汉献帝年间享有聪慧博学的声誉,名闻京城洛阳。支曜译出《成具定意经》《小本起经》等,康巨译出《问地狱事经》,这些译文都语言直白、义理精当,不加润饰。康孟详译出《中本起经》及《修行本起经》。此前沙门昙果在迦维罗卫国得到梵文原典,康孟详与竺大力共同将其译为汉文。道安法师说:“康孟详所译的经典,文辞流畅优美,足以腾跃展现玄妙的义趣。”

昙柯迦罗,此译为“法时”。本是中天竺人,家世极为富有,常常修持梵天福报。迦罗自幼才智聪颖,体貌超出常人,读书时只要看一遍,文义便能通畅理解。他擅长学习四围陀论,对于风云星宿、图谶运变,没有不全面通晓的。他自称天下的文理都已藏于自己心中。到二十五岁时,他进入一座僧坊,看见法胜所著的《毗昙》,便随手取来阅读,却茫然不解。他再三仔细思索,反而更加昏惑,于是感叹道:“我积累学问多年,志向放浪于古代典籍,在经籍中运用自如,义理无需再思,文字无需再读。如今看到佛书,顿时觉得超出情理之外,其中必定义理深邃,另有精妙要旨。”于是他携带此书进入房间,请一位比丘大致为他解释,最终深入领悟因果之理,精妙通达三世之义。这才知道佛教广大辽阔,是世俗书籍所不能及的。于是他舍弃世间荣华,出家后精进修持,刻苦自律,背诵大小乘经典及各部毗尼(戒律)。他常常重视游历教化,不喜欢专一守在一处。在魏嘉平年间来到洛阳。当时魏国境内虽然已有佛法,但道风讹误衰替,也有一些僧人未受归戒,只是以剃发区别于世俗之人罢了。即使设置斋忏,也只是按世俗祠祀的方法行事。迦罗到来后,大力推行佛法。当时有诸多僧人共同请求迦罗译出戒律,迦罗认为律部的曲制条文繁多广杂,而佛教尚未昌盛,必定不会被接受采用,于是译出《僧祇戒心》,仅备日常持诵,又请梵僧确立羯磨法来授戒。中原地区的戒律,从此开始建立。迦罗后来不知所终。

当时又有外国沙门康僧铠,也在嘉平末年来到洛阳,译出《郁伽长者经》等四部经典。

又有安息国沙门昙帝,也擅长律学,在魏正元年间来洛阳游历,译出《昙无德羯磨》。

又有沙门帛延,不知是何处人,也才智明达,有深刻的见解,在魏甘露年间,译出《无量清净平等觉经》等共六部经典,后来不知所终。

康僧会
他的祖先是康居人,世代居住在天竺。他的父亲因为经商,迁居到交趾(越南)。康僧会十多岁时,父母都去世了。他极为孝顺,服丧完毕后出家,修行极为刻苦。他为人宽宏儒雅,有见识和气量,专心致志地好学,通晓三藏,博览六经,对天文图纬也多有涉猎。他言辞敏捷,很擅长写文章。当时孙权已经控制江东,但佛教还未盛行。先前有优婆塞支谦,字恭明,又名越,本是月支人,来中原游历。起初在汉桓帝、灵帝时期,有支谶译出众多经典,有支亮,字纪明,向支谶求学,支谦又拜支亮为师,博览经籍,没有不精心研究的。世间的技艺,他也多有学习,遍学各种异书,通晓六种语言。他为人细长黑瘦,眼睛多白而眼珠黄,当时的人为此编了句话说:“支郎眼中黄,形躯虽细是智囊。”汉献帝末年战乱,他避乱到吴地。孙权听说他才思聪慧,召见后很喜欢他,任命他为博士,让他辅导东宫,与韦曜等人共同尽匡正补益之责。但他生在外国,所以《吴志》没有记载。支谦认为佛教虽然已推行,但经籍多为梵文,没有全部翻译,他精通方言,于是收集各种版本译为汉语。从吴黄武元年到建兴年间,译出《维摩经》《大般泥洹经》《法句经》《瑞应本起经》等四十九部经,曲折地传达了圣人的义理,辞旨文雅。又依照《无量寿经》《中本起经》,创作《菩提连句梵呗》三契,并注释《了本生死经》等,都流传于世。

当时吴地刚刚接触佛教,风气教化尚未完备。康僧会想让佛法在江东振兴,建立佛寺,于是拄着锡杖东游。在吴赤乌十年,初次到达建邺,营建茅草屋,设置佛像,修行佛道。当时吴国因为初次见到沙门,看到他们的外形,不了解他们的道,怀疑他们是虚假怪异的人。有关部门上奏说:“有胡人入境,自称沙门,容貌服饰不同寻常,事情应该检查。”孙权说:“过去汉明帝梦见神,号称佛,他们所事奉的难道不是佛的遗风吗?”立即召见康僧会询问,有什么灵验。康僧会说:“如来去世,忽然已超过千年,遗骨舍利,神光照耀没有定方。过去阿育王建塔,竟有八万四千座。塔寺的兴建,是为了表彰佛的遗化。”孙权认为这是夸诞之词,就对康僧会说:“如果能得到舍利,就为你造塔;如果是虚妄的,国家有固定的刑罚。”康僧会请求给七天时间,于是对他的属下说:“佛法的兴废,在此一举。如今不至诚,以后还能怎样呢?”于是一起在静室中洁斋,用铜瓶盛水,烧香礼请。七天期限到了,寂静没有回应。请求再延长七天,还是这样。孙权说:“这实在是欺骗,将要加罪。”康僧会又请求延长到二十一天,孙权又特别允许。康僧会对僧众说:“孔子有话说:‘文王死后,文化不就在这里吗?’佛法的灵感应当降下,而我们没有感应,何必借助王法,应当以誓死为期罢了。”二十一天的傍晚,还是没有所见,众人没有不震惊恐惧的。到了五更,忽然听到瓶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康僧会自己去看,果然获得舍利。第二天早晨呈给孙权,满朝大臣聚集观看,五色光芒照耀在瓶上。孙权亲自拿瓶倒在铜盘上,舍利落下的地方,铜盘立即破碎。孙权大为肃然,惊起说:“罕见的祥瑞啊!”康僧会进言说:“舍利的威神,哪里只是光相而已,就是劫烧的大火不能焚烧,金刚的杵不能破碎。”孙权命令试验,康僧会又发誓说:“佛法正在传播,苍生仰望恩泽,希望再降下神迹,以广示威灵。”于是把舍利放在铁砧上,让有力气的人击打,于是铁砧和锤子都陷下去,舍利没有损伤。孙权大为叹服,立即为他建塔。因为这是最初的佛寺,所以号称建初寺,于是把那个地方命名为佛陀里。从此江东佛法于是兴盛起来。

到孙皓即位执政,法令苛刻暴虐,废弃不合礼制的祭祀,以至于佛寺也想毁坏。孙皓说:“这是由什么而兴起的?如果它的教义真正与圣典相应,应当保存奉行它的道;如果没有事实,都烧掉。”众臣都说:“佛的威力,不同于其他神。康僧会感得祥瑞,大皇创建佛寺,如今如果轻易毁坏,恐怕会留下后悔。”孙皓派张昱到寺中诘问康僧会。张昱很有才智辩才,诘问纵横,康僧会应机驰骋言辞,文理锋芒毕露。从早晨到傍晚,张昱不能使他屈服。张昱退出去时,康僧会送到门口。当时寺旁边有不合礼制的祭祀,张昱说:“玄妙的教化既然已信服,这些人为什么近在身边却不革除?”康僧会说:“雷霆劈开大山,耳聋的人听不见,不是声音细小。如果道理相通,那么万里之外也会呼应;如果心有阻塞,那么即使像肝胆那样近也会像楚越那样远。”张昱回去后感叹康僧会才智高明,不是臣下所能测度,希望上天明察。孙皓大规模聚集朝贤,用马车迎接康僧会。康僧会坐下后,孙皓问:“佛教所阐明的善恶报应,是什么呢?”康僧会回答说:“圣明的君主用孝慈训导世人,就会有赤乌飞翔而老人出现;用仁德养育万物,就会有醴泉喷涌而嘉禾长出。善既然有祥瑞,恶也是如此。所以在隐蔽处作恶,鬼会来诛杀他;在显明处作恶,人会来诛杀他。《周易》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诗经》咏叹‘求福不违背道义’。虽然是儒家经典的格言,也就是佛教的明训。”孙皓说:“如果是这样,那么周公、孔子已经阐明,哪里用得着佛教?”康僧会说:“周公、孔子所说的,大略展示的是近世的事迹;至于佛教,则详尽至极地阐明幽深微妙的道理。所以作恶就有地狱长久的痛苦,修善就有天宫永远的快乐。举出这些来表明劝勉和阻止,不也是很重大的吗?”孙皓当时无法驳倒他的话。孙皓虽然听闻正法,但昏暴的本性不能克服他的暴虐。后来他派宿卫兵进入后宫整治花园,在地里得到一尊金佛像,高几尺,呈给孙皓。孙皓让人把佛像放在不洁净的地方,用污秽的汁液浇灌它,和众大臣一起笑,把这当作乐趣。不久之间,孙皓全身肿大,阴部尤其疼痛,叫喊声直达上天。太史占卜说:“这是冒犯大神所造成的。”孙皓立即祈祷祭祀各种庙,始终没有痊愈。宫女中先前有奉佛的人,趁机问讯说:“陛下到佛寺中求福了吗?”孙皓抬头问:“佛神大吗?”宫女说:“佛是大神。”孙皓心里于是醒悟,详细说明原因。宫女立即迎接佛像放在殿上,用香汤洗了几十遍,烧香忏悔。孙皓在枕头上叩头,自己陈述罪状。过了一会儿,疼痛缓解。他派使者到寺中,问讯道人,请来康僧会说法。康僧会立即跟随进入,孙皓详细询问罪福的缘由,康僧会为他铺陈分析,言辞很精要。孙皓先前有才智悟性,欣然大悦,于是请求看沙门戒。康僧会因为戒文禁止秘密,不可轻易宣示,就取《本业百三十五愿》,分作二百五十事,行住坐卧都愿众生受益。孙皓见他慈愿广普,更加增长善意,立即向康僧会受五戒。十天后病好了,于是在康僧会居住的地方加以修饰,宣示宗室,没有不奉行的。康僧会在吴朝多次演说正法,因为孙皓性情凶暴粗鲁,不涉及精妙的义理,只叙述报应的近事来开启他的心。

康僧会在建初寺译出众多经典,所谓《阿难念弥经》《镜面王经》《察微王经》《梵皇经》等,又译出《小品经》及《六度集经》《杂譬喻经》等,都精妙地符合经的体式,文义恰当正确。又传授泥洹呗声,清靡哀亮,成为一代模式。又注释《安般守意经》《法镜经》《道树经》等三部经,并制作经序,辞趣文雅便捷,义旨微妙细密,都流传于世。到吴天纪四年四月,孙皓投降晋朝,九月,康僧会患病去世,这一年是晋武帝太康元年。到晋成帝咸和年间,苏峻作乱,焚烧了康僧会建造的塔,司空何充又重新修造。平西将军赵诱,世代不奉佛法,傲慢对待三宝,进入此寺,对众道人说:“久闻此塔多次放出光明,虚妄荒诞不合常理,不能相信。如果一定能亲自看到,就不议论了。”说完,塔立即放出五色光,照耀堂刹。赵诱肃然起敬,毛发竖立,由此信敬,在寺东另立小塔。远由大圣神感,近也靠康僧会的力量,所以图画他的形象,流传到现在。

有记载说:“孙皓击打试验舍利,认为这不是孙权在世时发生的事。”我考察孙皓将要毁坏佛寺时,众臣都回答说:“康僧会感得祥瑞,大皇(孙权)创建佛寺。”由此可知最初感得舍利,必定是在孙权时期。所以多家传记都称,孙权在吴宫感得舍利,此后又有试验舍利灵验之事,或许是把孙皓时期的事误传了。

维只难
本是天竺人,世代信奉异道,以火祠为正典。当时有位天竺沙门,修习小乘佛法,多行法术。他远行时临近傍晚,想借宿在维只难家。维只难家既然事奉异道,就猜忌僧人,于是让他在门外露地住宿。沙门夜里暗中施展咒术,使维只难家所事奉的火突然熄灭。于是全家一起出来,跪拜请沙门入室供养。沙门又用咒术让火复燃。维只难目睹沙门神力胜过自己,就在佛法上生起极大的信乐,于是舍弃原本所事奉的异道,出家为僧,拜这位沙门为师,学习三藏,精通《四阿含经》。他游历教化各国,所到之处无人不奉持佛法。在吴黄武三年,他与同伴竺律炎来到武昌,携带《昙钵经》梵文本。昙钵,就是《法句经》。当时吴国士人共同请求翻译此经,维只难既然不精通汉语,就和同伴竺律炎一起译为汉文。竺律炎也不精通汉语,译文多有不尽之处,但他立志保存经义之本,言辞接近质朴。到晋惠帝末年,有沙门法立重新译为五卷,由沙门法巨执笔记录,译文稍显华美。法立又另外译出小经近四十首,恰逢永嘉末年战乱,大多不再存世。

竺昙摩罗刹
汉译名为法护。他的祖先是月支人,本姓支,世代居住在敦煌郡。法护八岁时出家,拜外国沙门竺高座为师,每日能诵经上万字,且过目不忘。他天性纯良美好,操行精进修苦,志向坚定、勤奋好学,曾不远万里寻师求法。因此他博览六经,潜心钻研七籍,即便面对世事的诋毁与赞誉,也从未放在心上。

在晋武帝时期,虽然京城的寺庙与佛像备受尊崇,但方等深经却藏于葱岭之外。法护于是慷慨发愤,立志弘扬大道,便随师父前往西域,游历各国。外国有三十六种不同的语言,文字也与之对应,法护全部学习掌握,贯通训诂,音义字体无不知晓。随后他携带大量梵文经典返回中原,从敦煌到长安的沿途,不断传译经典并写成晋文,所译出的经籍有《正法华经》《光赞经》等共一百六十五部。他毕生孜孜以求,唯以弘扬佛法为己任,终身致力于译写经典,劳苦而从不言倦。佛法之所以能在中华广泛流传,正是法护的功劳。

晋武帝末年,法护隐居深山,山中原有清澈的涧水,他常取来洗漱。后来有砍柴者在水边弄脏环境,不久涧水便干涸了。法护徘徊感叹道:“人若无德,竟使清泉断流。若泉水永竭,实在无法自给,只能迁走了。”话音刚落,泉水便涌满山涧。他的幽诚竟能感通至此,所以支遁为他作像赞说:“护公澄明寂静,道德渊深美好。微吟于穷谷之中,枯泉为之漱水。邈远啊护公,天生宏德美质。濯足于流沙之地,领悟玄远妙致。”

后来法护在长安青门外建寺,精勤修行佛道,于是德化远布,声名远扬四方。僧徒数千人都以他为宗师。到晋惠帝西奔时,关中扰乱,百姓流离,法护与门徒避乱东下,至渑池时患病去世,享年七十八岁。后来孙绰作《道贤论》,将天竺七位高僧与竹林七贤相比,把法护比作山巨源,论中说:“法护公德为众人所宗,巨源位登论道之职,二公风德高远,足以成为同辈的楷模。”他在后世受赞美如此。

当时有清信士聂承远,明达善解且有才干,笃志求法,法护译经时多让他参正文句。《超日明经》初译时文辞多有烦重,聂承远删改订正后,成为如今通行的二卷本,他所校订的经典大多如此。聂承远之子聂道真也精通梵学,这父子二人译经文辞雅正流畅,不被古奥所束缚。又有竺法首、陈士伦、孙伯虎、虞世雅等人,都秉承法护的旨意,执笔详校。道安法师说:“法护所译经典,若能经他亲自过目,纲领必定正确。凡所译经,虽不追求精妙婉丽,却宏大通达、舒畅明快,特别擅长阐释无生之理,依循慧理而不重文饰,质朴则接近原典。”他被称誉如此。

法护世代居住敦煌,却能周遍地教化传道,当时人都称他为“敦煌菩萨”。

帛远
字法祖,本姓万,是河内人。他的父亲万威达,以儒雅闻名,州府征召任命都不赴任。帛远年少时生出道心,请求父亲允许他出家,言辞情理由切备至,父亲无法改变他的志向,于是他改变服饰追求道业。帛远才思俊逸通达,聪敏明慧无人能比,每日诵经达八九千字,研味方等经典,能精妙地领悟其幽深微妙之处,世俗的典籍,他也大多通晓贯通。于是在长安建造精舍,以讲习佛法为业,僧俗信众前来禀承教义的将近千人。

晋惠帝末年,太宰河间王司马颙镇守关中,虚心敬重帛远,以师友之礼相待。每到闲暇的时辰和宁静的夜晚,就一起谈论讲说道德,当时河间王的西府刚刚建立,后来人才鼎盛,能言善辩之士都佩服帛远的见识深远通达。帛远见群雄交相争斗,战争才刚刚开始,立志想潜藏遁迹到陇右,以保全自己高雅的操守。恰逢张辅担任秦州刺史,镇守陇上,帛远便与他一同前往。张辅因为帛远名望德行显著,为众人所归向,想让他还俗成为自己的僚佐,帛远坚守志向不改变,因此与张辅结下嫌隙。先前有州人管蕃与帛远论议,屡次被帛远折服,管蕃深深怀恨羞耻,常常加以谗言陷害。帛远行至汧县,忽然对道人和弟子说:“我几日后当会遭逢对答之事。”便告别众人,写下遗书,分配经像和资财,一切完毕。第二天早晨去见张辅,一起谈话时,忽然违逆了张辅的心意,张辅派人逮捕他并施加刑罚,众人都感到奇怪惋惜。帛远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了结宿怨,这是宿命久结,并非今日之事。”于是呼唤十方佛,称自己前身有罪缘,欢喜了结宿怨,希望从此以后与张辅成为善知识,不要让他承受杀人之罪。于是被鞭打五十下,奄然命终。张辅后来详细听闻此事,才大为惋惜悔恨。

起初帛远道化的声名传扬到关陇地区,崤山、函谷关以西的人奉他若神,戎族和晋人都嗟叹悲恸,行路之人流下眼泪。陇上的羌胡率领精锐骑兵五千,将要迎接帛远西归,中路听闻他遇害,悲恨不能到达。众人都愤怒激动,想要为帛远复仇。张辅派遣军队上陇,羌胡率领轻骑迎战,当时天水旧涨下督富整,于是趁愤怒斩杀张辅。群胡既已雪洗怨耻,称善而还,共同分取帛远的尸体,各自起塔建庙。张辅字世伟,是南阳人,张衡的后代,虽有才智见解却残酷不讲情理,曾横杀天水太守封尚,百姓疑虑惊骇,趁乱将他斩杀。管蕃也最终因为阴险狡诈而失败。后来短时间内有一个人,姓李名通,死而复活,说看见帛祖法师在阎罗王处为阎罗王讲《首楞严经》,讲经完毕应往忉利天;又看见祭酒王浮,一说为道士基公,依次被锁械,请求帛祖忏悔。过去帛远平日与王浮常常争论邪正,王浮屡次屈服,既而嗔恨不能自忍,于是作《老子化胡经》来诬谤佛法,灾祸有所归依,所以死后才思悔改。

孙绰作《道贤论》,将法祖比作嵇康,论中说:“帛祖的祸端起于管蕃,中散(嵇康)的灾祸发作于钟会,二位贤才都以俊逸豪迈的气度,缺乏为自身谋划的考虑,栖心于世事之外,却在治世中招致祸患,大概没有不同。”他被称誉如此。帛远既博涉多能,又善通梵汉之语,曾翻译《惟逮弟子本》《五部僧》等三部经,又注释《首楞严经》,还有另外翻译的数部小经,逢乱散失,不知其名。帛远的弟弟法祚,也年少有美好的声誉,被博士征召不赴任,二十五岁出家,深入洞晓佛理,在关陇地区知名。当时梁州刺史张光,因为法祚的兄长不肯还俗被张辅所杀,张光又逼迫法祚令他罢道,法祚执志坚贞,以死为誓,于是被张光所害,时年五十七岁,他注释《放光般若经》,并著《显宗论》等。张光字景武,是江夏人,后来任武都时被杨难敌所围,发愤而死。晋惠帝之世,又有优婆塞卫士度,译出《道行般若经》二卷。卫士度本是司州汲郡人,沉沦于寒门,安贫乐道,常以佛法为心,在他去世之日,清净澡漱,诵经千余言,然后引衣覆尸而卧,奄然而卒。

帛尸梨密多罗
汉译名为“吉友”,是西域人,当时的人称他为“高座”。传说他本是国王之子,应当继承王位,却把国家让给弟弟,暗合泰伯让国的轨范。不久后他天启悟心,于是成为沙门。密天姿高迈清朗,风神超逸俊迈,仅仅与他相对,就觉得他卓然超出众人。西晋永嘉年间,他初次来到中原,恰逢战乱,便渡过长江,住在建初寺。丞相王导一见到他就觉得他非同寻常,认为他是自己的同类,由此他声名显扬。太尉庾元规、光禄大夫周伯仁、太常谢幼舆与廷尉桓茂伦,都是一代名士,见到他后整日感叹,敞开心怀与他结下投合的情谊。王导曾拜访密,密解下衣带仰卧,悟言之间神理明解。当时尚书令卞望之也与密交好,不一会儿卞望之到来,密便整理衣襟、修饰仪容,端坐相对。有人问其中缘故,密说:“王公是风道中期待的人,卞令是用轨度来格正事物的人,所以才这样啊。”诸公于是感叹他精神洒落严整,都能各得其所。

桓廷尉曾想为密作品评,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有人说“尸梨密可称卓朗”,于是桓廷尉便咨嗟绝叹,认为这是最恰当的标题。太将军王处仲在南夏,听闻王导、周顗诸公都器重密,怀疑他们看走了眼,等到见到密,竟欣喜振奋,疾步上前,一见面就极尽虔诚。周顗担任仆射,兼管铨选,临入职前拜访密,感叹道:“若使太平之世能全部选任这样的贤才,真让人没有遗憾了。”不久周顗遇害,密前往探望他的遗孤,对坐时作胡呗三契,梵音清响直上云霄,接着诵咒数千言,声音高畅,颜容不变,继而挥涕收泪,神气自若,他对待哀乐废兴都如此类。王导曾对密说:“外国只有您一人罢了。”密笑着说:“若使我像诸君这样,今日怎能在这里?”

当时被传为佳言。密性情高迈简淡,不学晋语,诸公与他交谈,密虽通过传译,却能神领意得,瞬间穷尽言前之意,无人不感叹他天赋超拔,悟解非同寻常。密擅长持咒术,所到之处皆有灵验。起初江东没有咒法,密译出《孔雀王经》,阐明诸神咒,又传授弟子觅历高声梵呗,传承响唱至今。西晋咸康年间,密去世,享年八十余岁。诸公听闻后痛惜流涕。桓宣武常说:“少见过高座,称他的精神在当年尤为突出。”琅琊王玟以密为师,为他作序说:“《春秋》中吴楚称‘子’,传者认为是先中国而后四夷,难道不是因为三代的后裔,却行殊俗之礼,又认为戎狄贪婪,没有仁让之性吗?然而卓世之秀,有时生于彼地;逸群之才,或许与这里相当。所以知道天授英伟之士,岂会受限于华戎之戒?自此以来,只有汉代有金日磾,然而金日磾的贤能,尽在仁孝忠诚,德信纯至,算不上明达足论。高座心造境界至极,以神交俊才,风领朗越,远超金日磾。”密常在石子冈东行头陀,去世后便葬在此地。晋成帝感怀他的风范,为他在墓所树立刹柱。后来有关右沙门来京城游历,就在墓处建寺,陈郡谢琨促成此事,追旌往事,于是命名为“高座寺”。





高僧传 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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